第84章 暗潮[第3頁/共5頁]

長庚頭也不抬地聽著，聽到這句，便輕笑了一下道：“方大人這話我冇聽明白，您是說瞭然大師分不清甚麼叫‘疫情’，甚麼叫‘熱症’呢？還是說那和尚膽小包天，構陷一方重臣？再或者是本王冇事謀事，隨便捏造了個甚麼證據，籌算解除異己呢？”

方欽蘸著茶水，在桌上緩緩寫了“黃袍加身”四個字，隨即意味深長地看了呆住的呂常一眼，伸手將桌上的筆跡抹去。

人言“君子不黨”，可兒又言“權勢”二字一詞，密不成分，無權便冇有勢，無勢又哪來的權？

李豐隔日就下旨，以雁王為正欽差，督察院右副督察使徐令為幫手，徹查江北疫情瞞報一案，安寧侯沿途護送，順帶了靈樞院一人葛晨隨行，探查江南西洋軍的戰備。

李豐方纔一皺眉，長庚便從善如流地拱拱手：“我少不更事，心直口快，方大人彆往內心去――瞭然大師每月月朔十五焚香祈福，會手繪一張安然符封入錦囊中托驛站寄給臣，許臣些國運昌隆、皇兄安康之類的祈願，安然符封口以後是不便隨便拆開的，皇兄也曉得，但是剋日臣收到的幾封安然符卻有被拆開後重新裝歸去的陳跡，也不知是誰見不得臣弟這一點小小私願……”

方欽對車伕叮嚀道：“回府。”

不過隆安天子放心的同時，也不免有點頭疼，雁王平時待人暖和體貼又冇架子，辦起事來可不是那麼回事，兵臨城下時他就敢把本身的尚方寶劍扔返來，現在管著軍機處，犯到他手裡的不管是誰，一概六親不認。

方欽內心暗歎一聲“扶不起來的東西”，上前緩緩道：“皇上先請息怒，臣倒是感覺此事一定真像瞭然大師說得那麼嚴峻，江北濕熱，夏季難捱，流民又體弱多病，想來個彆幾個發熱症也並不希奇，不必然就真是疫情。皇上想，倘若真有人有一手遮天的本事，為何彆人都攔得住，恰好攔不住瞭然大師送信回京呢？”

方欽不想拯救，就想讓他早點去死，便推委道：“雁王身邊有那顧侯爺，安寧侯一句話能把江北鐘將軍的火線駐軍都調過來，清算不了幾個府衙嗎？延年，不是我見死不救，我也是鞭長莫及啊！”

如許的人倘不能並肩，必成勁敵，縱使親王之尊，也少不得……

雁王手腕酷厲，油鹽不進，眼下不顯山不露水，彷彿隻是個純臣，但是細想起來，大梁走到現在這一步，每一步背後都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