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暗潮[第4頁/共5頁]

雁王手腕酷厲，油鹽不進，眼下不顯山不露水，彷彿隻是個純臣，但是細想起來，大梁走到現在這一步，每一步背後都有他的影子。

呂常愣了愣：“那……”

俄然，馬車突然停下，內裡的家人低聲道：“老爺，呂大人攔車，說有幾句話想同您說。”

從朝會高低來，方欽內心實在是氣急廢弛的，隻是城府太深，人前不便於透暴露來，隻好本身坐在馬車上麵色陰霾，他文采斐然，曾為先帝盛讚，手腕卓絕，能以非宗子之身挑起方家這根王謝望族的大梁，在朝中擺佈逢源，自接任戶部以來政績卓著，就是軍機處那渾身刺的雁王爺見了他也和顏悅色，人前人後多有讚譽……整日裡卻要與呂常等小報酬伍。

江充忙非常有眼力勁兒地叩首道：“皇上恕罪。”

方欽有個同父異母的mm，通房所生，也不得寵，長到十來歲，跟哥哥們冇如何說過話，但這位方蜜斯少不更事的時候玩了一把大的――跟人私奔得逞。

長庚頭也不抬地聽著，聽到這句，便輕笑了一下道：“方大人這話我冇聽明白，您是說瞭然大師分不清甚麼叫‘疫情’，甚麼叫‘熱症’呢？還是說那和尚膽小包天，構陷一方重臣？再或者是本王冇事謀事，隨便捏造了個甚麼證據，籌算解除異己呢？”

“法不責眾”在雁王這裡是冇成心義的，上回從南往北，走一起殺一起的豪舉還曆曆在目，他彷彿一點也不怕朝中冇人乾活，一點也不在乎樹敵萬千，說殺就殺，不群不黨，誰的麵子都不給――歸正他是皇上的親弟弟，隻要不謀反，冇人動得了他。

方欽看著呂侍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德行，內心好生膩歪，心想：“放屁！”

呂侍郎後背爬滿了盜汗，整小我已經蒙圈了。

李豐方纔一皺眉，長庚便從善如流地拱拱手：“我少不更事，心直口快，方大人彆往內心去――瞭然大師每月月朔十五焚香祈福，會手繪一張安然符封入錦囊中托驛站寄給臣，許臣些國運昌隆、皇兄安康之類的祈願，安然符封口以後是不便隨便拆開的，皇兄也曉得，但是剋日臣收到的幾封安然符卻有被拆開後重新裝歸去的陳跡，也不知是誰見不得臣弟這一點小小私願……”

方欽蘸著茶水，在桌上緩緩寫了“黃袍加身”四個字，隨即意味深長地看了呆住的呂常一眼，伸手將桌上的筆跡抹去。

來求人拯救，反而把人弄哭了，也真算奇了，方欽不愧是心黑手狠的方家第一人。

長庚：“但誠如方大人所言，此物畢竟非合法渠道所得，真假尚且存疑，故而臣弟未曾立即上報，本想本日奏請皇上，請皇上許臣下江北檢察流民環境，以便安設，順道也能夠覈實此事是否失實，隻是江大人一時情急嘴快，竟然就這麼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