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運籌蓄勢待發[第1頁/共5頁]

王夷甫聽畢，問道：“這些人的神魂被做過手腳麼？”

“趙安……”華服男人眼神一亮，“應當就是他了！”

支狩真站在原地，顯得躊躇不決。華服男人看了一眼老村長，擺擺手，馬隊們隨即從一排大車內抱住絲絹布帛、糧袋生果，分贈圍觀的村民，口中喝道：“這是大人賞你們的，快快收下！”

一名漆紗籠冠的華服男人走下車來，目光環顧四周，在支狩真臉上微微一頓。“宋村長，村莊裡有個叫原安的孩子麼？”他朗聲問道。

支狩真看著鳥蛋，墮入久久的沉默。

土牆上掛著一幅發黃的畫，畫中的少女霓裳飄帶，折腰起舞，仰起的玉臉光彩飛揚，端倪與婦人較為類似。支狩真瞥見畫底落款，竟是大晉畫聖黃船伕的真跡。

車隊駛入村口時，村裡人聞風湧出。少年們也忍不住丟下水桶，去湊熱烈。

直至現在，支狩真方纔聽出語聲裡的一點點活力。貳心想，若冇有這一點仇恨的活力，怕是連死灰也被風吹散了吧。

婦人抬起娥首，望著班駁的四壁出了一會兒神，道：“隻要能毀掉永寧侯，毀掉博陵原氏，統統任憑先生做主。”

王夷甫長歎一聲：“夫人，侯爺這些年老是唸叨你……”

“很好。半個月以後，原敦的夫人華陽長公主，因為長年纏綿病榻，藥石無效而薨逝，最後一層停滯也將冰消崩潰。”王子喬灑然一笑，看了看趙蝶娘和支狩真，“留下的時候未幾，我們開端吧。”

他言語不凡，王夷甫暗自稱奇，又道：“這柄斷劍是你撿來的麼？”

“不要叫我甚麼夫人！”趙蝶娘猛地扯斷布匹，“他的夫人是崇高的華陽長公主，而非我這個隻懂以舞娛人的伶人！夷甫，看在昔日瞭解的情分上，莫要來煩我了！”

“可謂分身其美。”

二人沿著羊腸小道，一起拐進村莊。路旁是一片光禿禿的地步，剛過秋收，埂上堆滿了黃燦燦的玉米稈子。時候尚早，已有村民挑桶出門，去山腳下的泉眼打水。他們神采木訥，目光觸及支狩真二人，也隻是飄了疇昔，彷彿夢遊。

“這難道也是先生心中所願？”

他對支狩真深深一笑：“某信賴你的演技，也在原氏做了些許安插。但建康不比百靈山，藏龍臥虎，人才濟濟。你騙得過巴雷，一定騙得過世家朱門。”

華服男人詰問道：“你娘但是趙蝶娘？”

趙蝶娘神情一震，足下的織機躡板猝然彈起，收回“咣噹”一聲。她呆了半日，忽而收回一陣嘲笑：“中書監，光祿大夫，嗬嗬，這些年他又升官了啊。”

支狩真領著華服男人到家，柴舍門扉半開，趙蝶娘正在織布。華服男人立在院前，久久諦視婦人，直到她發覺昂首，方纔恭恭敬敬跨出院子，拱手道：“永寧侯、中書監、光祿大夫部屬長史王夷甫拜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