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地動山搖空裂[第2頁/共3頁]

“癡兒，何至於此……”空明子忍不住眼眶發紅，顫聲說道。

愈

“當然！”空明子澀聲道，“是宗門有愧於你。”

夜色蒼茫，寒星寥寂。

偶然候，時候並不首要。可偶然候，每一天都那麼首要。

“你返來了，玄塵。”空明子起家相迎，打量著麵前的墨塵風，不由感慨長歎，“四十九年七個月二十七天，玄塵，你終究重回太上神霄宗。”

“直管開口，不管你要甚麼！”

本卷完

一朵小小的構造蓮花晃閒逛悠，往河底沉去，漸無蹤跡。

“是浣月溪。”

又過了好久，水下靜悄悄，空蕩蕩，旋渦消逝在漳水河深處，彷彿從未呈現過。

“這邊是觀日亭……哦，那是墨門的夕照亭，是我記錯了……不對啊，山腰上應當懸著瀑布，如何冇了……”墨塵風一邊跌跌撞撞地走，一邊斷斷續續地說，神智愈發恍忽。

墨塵風冷靜地望著，想起那一天，十六歲的臥底少年第一次站在墨門山腳下，仰開端，再仰開端，望向矗立入雲的山顛……

墨塵風嘴角浮出一縷暖和如春光的笑容。

旋渦的深處，水光閃晃，雪亮山瀑轟鳴衝下。墨門的師兄弟推杯換盞，大喊小叫猜拳。徒弟爛醉如泥躺在竹椅上，腆著大肚皮，臉上還蓋著一把破葵扇，跟著呼嚕聲起伏。

“掌教，回山的路，為甚麼這麼長？”他喃喃問道。

雷霆崖是雄峻昂揚的龍頭，紫霄峰是層疊的龍頸，靈都山、三洞山、應元山、普化山、赤鬆山、藏精山、清微山、妙寂山、萬象山、金明山、太元山、廣漢山、寶耀山、八浩山、陰符山、青陽山、黃庭山、顯幽山總計十八座巍巍大山，連成虯結迴旋的龐大龍軀，蓮花峰則是陡峭收攏的龍尾，捲住了波光粼粼的明珠湖。

清幽的湖灘邊，太上神霄宗的掌教空明子獨坐在一塊岩石上，悶頭抽著旱菸，偶爾火星濺出，又消逝在夜色裡。

“可我曉得，不管我如何做，都是錯的，都有對不住的人。掌教你曉得嗎，我身負宗門重擔，不能一死了之。以是我就算想死，都是錯的！可你奉告我，我又該如何活呢？”墨塵風腳步踉蹌了一下，又搖搖擺晃地往上走，深紫色的血緩緩排泄鼻孔、耳竅，視野一下子模湖起來。

他彎下腰，一樣對墨塵風深深一禮。

發

空明子忽而放下旱菸杆，目光投向湖麵。半晌後，一個濕漉漉的身影破水而出，一步步走上湖灘。

“好了好了，咱倆都起來，這麼彎著腰說話也累啊。說實話，你能平安然安返來，老頭子內心比甚麼都歡暢。我們的小玄塵，終究回家嘍！記得當年，你還是個一臉內疚的孩子，也是我抓著你的小手，把你領入太上神霄宗的。”空明子嘿嘿一笑，拍了拍墨塵風的肩膀，後者身軀微微一晃，腳下踏實，差點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