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地動山搖空裂[第3頁/共3頁]

“我就像是分紅了兩半，一個叫玄塵，另一個叫墨塵風。一個是身負宗門重托的暗間，另一個是墨門受儘尊寵的天賦師兄。掌教，我不能對不住太上神霄宗，可我就能對不住墨門麼？他們叫我師兄，叫我乖徒兒，他們和我一起走南闖北，一起並肩殺敵，一起曆經存亡……”

“癡兒，何至於此……”空明子忍不住眼眶發紅，顫聲說道。

“這邊是觀日亭……哦，那是墨門的夕照亭，是我記錯了……不對啊，山腰上應當懸著瀑布，如何冇了……”墨塵風一邊跌跌撞撞地走，一邊斷斷續續地說，神智愈發恍忽。

“掌教，冇用的，我連靈魂也受損了。”墨塵風搖點頭，神采仍然安閒，“我很清楚，本身有救了。”

又過了好久，水下靜悄悄，空蕩蕩，旋渦消逝在漳水河深處，彷彿從未呈現過。

“好了好了，咱倆都起來，這麼彎著腰說話也累啊。說實話，你能平安然安返來，老頭子內心比甚麼都歡暢。我們的小玄塵，終究回家嘍！記得當年，你還是個一臉內疚的孩子，也是我抓著你的小手，把你領入太上神霄宗的。”空明子嘿嘿一笑，拍了拍墨塵風的肩膀，後者身軀微微一晃，腳下踏實，差點站不穩。

“掌教，回山的路，為甚麼這麼長？”他喃喃問道。

空明子禁不住老淚縱橫：“再對峙一會兒，你快到峰頂了。”

空明子身軀一顫，扭過甚來，瞠視著墨塵風安靜冷澈的眼睛。

“弟子在漳水河下待的太久了，陰寒異氣傷及心脈，趕返來的路上又碰到了點費事，內腑大半破裂。”墨塵風麵色不改，說道，“弟子應當活不過本日了。”

空明子冷靜無言，緩緩落下山來，麵龐彷彿一刹時變得極其衰老。

陰

“掌教快起家，玄塵愧不敢當。”墨塵風半跪下來，不敢回禮。

“直管開口，不管你要甚麼！”

空明子苦笑：“那是我哄你的。”

空明子慎重接過金珠，道：“玄塵，此次你為太上神霄宗立下不世奇功，又為宗門兢兢業業數十年，擔起臥底重擔。這一禮，理應老頭子我敬你纔對。”

空明子忽而放下旱菸杆，目光投向湖麵。半晌後，一個濕漉漉的身影破水而出，一步步走上湖灘。

“掌教，我累了，真的太累了。放下我吧，讓我本身走完這段回山的路，能夠嗎？”

“那就誠於心。”墨塵風的眼神溫馨又果斷。

“那能承諾我一個要求麼？”

因而他放開了本身，不再掙紮，任由旋渦的水流緩緩湧過來，像師妹柔嫩而微涼的手，悄悄拉著他……返來。

返來……

偶然候，時候並不首要。可偶然候，每一天都那麼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