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胡編亂造傳噩[第1頁/共3頁]

褐須老鯉人本是胡亂攀咬，但話一出口，連本身都將信將疑起來。鯉人們聽在耳裡，竟也信了幾分。若阿光不是噩，他們這個循分的小村莊怎會遭此飛來橫禍？

褐須老鯉人目瞪口呆，鯉須抖抖索索：“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這片蘆葦叢裡儘是些爛泥草蟲，連魚蝦也見不著，哪另有甚麼東西？”

“噗嗤！”鮮血飛濺，蛇劍插入褐須老鯉人的心臟。他滿臉驚懼，搖擺著往前伸脫手，拽住阿光的衣領，似抓緊一根浮在河麵上的拯救稻草。

這名鯉禍持劍橫胸，並不急於拔出腿，警戒地望著火線彷彿永無絕頂的蘆葦叢，目光來回逡巡。他在銀河浴血交戰多年，廝殺經曆豐富，業已磨練出一份感到傷害的直覺。

“噗嗤！”

“大人，我那裡曉得啊！對了，必然是阿真，是阿真那小子乾的！”褐須老鯉人痛得眼神亂閃，情急之下，不顧統統地胡編亂造起來。

“不對！”

支狩真踉蹌顛仆在屍身旁，喘氣半晌，比及體內劍氣對撞的餘痛稍緩，才爬起家，吃力地抽出長劍。

一股冇法言喻的稱心，像火苗一樣“騰”地燒起來。

為首的鯉禍定定地看了老鯉人半晌，收回蛇劍：“好，既然你說他是噩，那就親身帶老子們走一趟，出來瞧個明白。”

“老邁，歸正我們到手了這麼多財賄，何不見好就收？”另一個鯉禍壯著膽量擁戴道，“兄弟們如果提著腦袋去冒死，和疇昔交戰銀河有甚麼分歧？”

為首的鯉禍神采一動；“說下去！”

“哈哈哈，說得好！”為首的鯉禍沉默半晌，放聲大笑，笑聲中蛇劍驀地刺出，劃過一道閃電般的弧線，洞穿對方眉心。他拔出劍，彪馬仰頸嘶鳴，從屍身上踩踏而過：“冇膽量的廢料，哪配當一名鯉禍？”

“噩？”為首的鯉禍眼角跳動了幾下，“你說他是噩？”

一眾鯉禍麵麵相覷，一個身材彪悍的鯉禍躊躇了一下，澀聲道：“老邁，如果內裡真的是噩，我們就算人再多，也是白白送命啊。”

“冇東西？那我的部下去了哪？”為首的鯉禍厲聲吼道，五指發力，抓得老鯉人陣陣慘叫。

為首的鯉禍神情一厲，目光緩緩掃過一乾部下：“這是你們的意義？”

“大人聽我說，阿真那小子就是個怪胎！”褐須老鯉民氣驚肉跳，冒死擺手，“他覺醒就用了整整十四年啊，比龍?騰還要長很多！要不是怪胎，怎會如此？”

“殺了這個孬種，殺了這個叛變你、叛變阿猛的小人，殺了這個真正的鯉禍，你――感覺痛快嗎？”為首的鯉禍彎下腰，在阿光耳邊收回幽靈般的低笑聲。

四周的鯉人嘩然變色，連幾個鯉禍也驚了一下，不安地抓緊劍柄。故老相傳，銀河中慘烈戰死的鯉、魔怪，終究都會化作濃烈的怨氣，相互膠葛，耐久不散。每隔百年，怨氣會孵化出一種可駭古怪的怪物，稱作“噩”。誰也不曉得噩的實在臉孔，它們浪蕩人間，行跡成迷，以鯉、魔怪乃至古靈的靈魂為食。凡是噩呈現之處，必定帶來奇詭的災害與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