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第3頁/共4頁]

詹笑棠接著罵：“大陸佬，偷渡客，街頭爛仔，砍人像殺雞，分分鐘又被人砍，麵前繁華，朝露浮雲。他跟許公子比，連人腳指尾也比不上！”

“乾清乾淨。”

詹笑棠不說話。

“兩人分歧，他過分年青，明天捧你，明日捧她人。好似你所說，十七八歲卜卜脆的不知多少，任他遴選，你信他一時，信得過一世？”

七姑點頭。大少不來則已，一來便是要錢。

“還好還好，如果高利貸你可害死家姊了。”詹美鳳遲延好久才作答，“笑棠，你起來。那些數，家姊替你想體例。”

他用衣袖給她擦嘴，“現在死透了。”

“小孃舅怕是看上這點渣了。”

“……我、我冇有被……被強/暴。”

兩人持續悄悄地聽。

“你發神經！”

美若捂著腫起的半邊臉，“這是不測。”

“小蜜斯……”七姑急得打轉，“有事你要同七姑講。”

不但詹笑棠吃驚，美若也瞪大雙眼，“七姑，比來許公子冇有來約會阿媽？”

直到第二個月收數的日子，何安然在仙嬸那邊拿到庇護費，於樓梯處反對到美若。

七姑即便隻是個不識字的婦人，也知如當代道可駭。恒生指數客歲猖獗漲到1500點，多少人換新屋買豪車。一年多風景，恒指又跌到兩百，每日去販子買菜，總能聞聲報攤邊上的人驚呼誰誰誰又跳樓。

“我不曉得。你去問你的梁太餘太許太周太。”

“啊！”

“如何比不過？他客歲纔來港地，還是四九仔，年末升紅棍，現在已經進了內堂。旺角幾十條街，滿是他的地盤。和興的龍五已經老了，等龍五一死，就是後一輩的天下。笑棠，你看他不起，將來彆悔怨。”

“幸虧大蜜斯500點的時候斬倉，不然留到現在，連渣也不剩了。阿彌陀佛。”七姑光榮。

“高利貸我那裡敢借？”

“變態。……你發瘋彆拖累我，我不想做目睹證人。”

內裡詹笑棠大發脾氣：“詹美鳳，你冇腦筋的？許紳華手指縫漏一點也夠你花用一年，那樣的大客你如何能放他走掉？”

“朝晨去了那裡？七姑已經煮好了壽麪。”七姑笑逐顏開，“小蜜斯，祝生辰歡愉，快高長大。”

靳正雷由黑洞洞的樓梯口收回目光，表示道：“歸去了。”

美若想墮淚，攬住她腰身：“七姑。”

“阿誰歹人，就不該救他！由得他躺屍纔對。”七姑在身後恨身謾罵。“小蜜斯，先不要睡，我煮好雞蛋給你敷麵。”

詹美鳳不答他，似在考慮用辭，好久方道：“我和他散了。”

美若點頭。

以往七姑會晨夙起床，過海去中環的泰昌餅家，買回美若最愛的手工蛋糕與蛋撻，與陳叔瑪利亞四人一起分享。這一年生日，七姑一大早睡醒，數數手頭的餬口費，在廚房裡感喟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