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柏舟[第3頁/共5頁]
祝英台讚歎道:“真的象瑤池了,的確有些怕走出來。”
耐力健旺的魯西牛一步不斷向東而去,車廂裡的祝英台低吟道:
祝英台點點頭,說道:“子重,我聞會稽謝安石,雅量重才,最喜提攜掉隊,你何妨去見他一見?郗佳賓不是去會稽東山謝氏彆墅請謝安石出山嗎,郗佳賓如此賞識你,想必也會在安石公麵前讚成你的才調,你去會稽,必名聲大振。”
陳操之道:“送不到上虞,隻是還想著送一程。”
陳操之看過來,安然淺笑道:“是,我和宗之、潤兒一樣,重情重拜彆。”
祝英台“嗯”了一聲,不再說話,隻顧行路。
聽著車窗外的木屐聲,祝英台又道:“子重,莫等我走遠了你又吹曲,我聽不到,我會很可惜的,不會再有人在邊上偷聽你的送彆曲了——子重留步。”
木屐聲停了,陳操之的聲音說道:“英台兄一起安然,今後有機遇還願為你吹奏一曲。”
祝英台拜彆陳母李氏籌辦上路時,倚在祖母身邊的潤兒睜著一雙妙目凝睇著祝英台,說道:“祝郎君,今後有暇常來陳家塢,我家醜叔可貴有知心朋友,醜叔很願定見到祝郎君的——醜叔是不是?”
祝英台問得很鋒利,但倒是為陳操之著想的,與其讓陳操之來歲碰鼻蒙羞,何如現在就點醒他。
祝英台微現羞色,說道:“我弟英亭也是建元二年生人,我比英亭大一歲。”
祝英台感覺陳操之這個侄女真是太敬愛了,笑問:“潤兒曉得甚麼是知心朋友嗎?請以毛詩作答。”
潤兒嚷道:“醜叔,好大的霧,明聖湖看不到,我們的塢堡也隻模糊一圈影子。”
祝英台不想粉飾了,用天然低婉的聲音問道:“有冇有感覺依依不捨?”
宗之和潤兒便齊聲從《柏舟》開端背誦,聲音又亮又脆,幾支大山雀“嘰嘰喳喳”飛了開去。
祝英台悄悄一歎,有一種從未有過的難過,說不上傷感,但滲入骨髓,望著麵前的美景都意興闌姍,清算起表情下山,走過那片木錦花時,因為神思不屬,冇重視踩到一塊扁石,足底一滑,若非走在身邊的陳操之眼疾手快攙了一把,那就要坐到地上了。
攀上山頂,宗之和潤兒兩個先一步到了,坐在冉盛帶上來的那兩把摺疊小胡凳上歇氣,小臉紅撲撲的。
陳操之一愕,貳內心的確是這麼想的,一個士族女郎易釵而弁出外遊學數月已經是極可貴了,不成能今後還將有如許的機遇,可一不成再,士族家風不答應,從祝英台偶露的言語中,陳操之曉得祝英台父母已亡故,祝英台此次歸去少不了要受族中長輩的怒斥,今後隻會管得更嚴,想單獨外出幾無能夠,現在聽祝英台這麼直接說出來,陳操之驚詫、欣然、依依惜彆之情自但是然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