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爾虞我詐[第2頁/共4頁]

陳操之謙遜道：“實托桓公之福，不然操之如何能有這般順利。”

桓溫麵龐一肅，說道：“另有一事，秦主苻堅上月初送了五百匹戰馬以及諸多禮品至荊州，且相約為盟，操之可知其故？”

陳操之道：“諸氐玄月尾兵變，苻堅十月初就已將馬匹禮品送至荊襄，看來是早有籌辦，王猛智略過人，四苻無能為也，愚覺得可采取苻堅美意，且看鮮卑慕容氏與苻秦相爭。”

陳操之冇有急著答覆，眼望桓石秀，桓石秀道：“燕人在建康也自有線報，建康城邇來大事迭起，慕容恪豈有不知，自會以為伯父是得空北顧。”

桓溫點頭道：“石秀說得不錯，我也的確得空北顧，就看秦、燕相爭到何種境地，動靜很快就會傳來的。”

桓熙沉默，他想在父親麵前表示一下他的靈敏能察，不料倒是彆人一眼就能看破的事，不免懊喪，對從弟桓石秀也不免就有了一絲怨氣，桓石秀的高超不就烘托了他的愚闇嗎，可惱！

司馬昱不看魚了，回身麵對著陳操之：“皇祚秉承，思賴群賢，操之其勉之。”

8、爾虞我詐

陳操之唯唯，心道：“我倒是想，但世家大族禮節煩瑣，納采、問名、納吉、納征，一樣不成少，然後纔是請期、親迎，前後起碼半年吧。”

陳操之來到式乾殿，內侍說天子正在後殿小池觀魚，已有叮嚀請陳司馬到來時不需通報獨自前去拜見——

陳操之走到小池畔，見方丈大小的青石池中，數十尾魚兒在水裡倏忽遊動，有黃頰魚、有烏黑色的小鯿魚、最多的是各色小鯉魚，色采斑斕，穿越來往，煞是都雅。

桓溫道：“年前無甚要事，庾始彥尚未解聘、郗方回正在赴京途中，總要等郗方回到了徐、兗任上，汝與桓熙、桓石秀纔可各任其職，並且雪季將至，天寒地凍也不宜招募軍士，待來歲開春再建軍募將。”

陳操之躬身道：“臣必勤所司，為陛下分憂。”

桓溫笑道：“操之雙娶，眾所樂見，想那妖人盧竦也並非一無是處，促進了操之的姻緣。”

陳操之笑道：“不急，再過幾日我便能夠回錢唐了，把四伯父和嫂子她們接到建康來。”

桓溫又笑道：“操之可趁此閒暇把陸、謝二女都娶過門，來歲隻怕就不得餘暇了。”

這時桓熙與一個風神漂亮的青年男人走了出去，向桓溫見禮，桓溫向陳操之引見道：“操之，這是吾三弟次子桓石秀，昨日從荊州來，將為司州彆駕與汝同僚。”

小嬋喜孜孜道：“是啊，是啊，小郎君要娶妻，就得要家裡長輩主持六禮的。”

桓溫問：“操之年前有何籌算？”

遐想起桓溫在葳蕤入宮事上遲遲不表態，陳操之內心嘲笑：“爾虞我詐，看來我的挑選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