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禍國殃民[第1頁/共4頁]

冇有了大隊戰馬雜遝，行路公然溫馨很多，流水沉沉，對岸月色下的遠山靜穆無聲，陳操之、席寶一行三百餘人藉助伊河南岸小樹林埋冇，向伊河下流悄行，約行出十餘地，目睹得明月西斜，天越來越暗，聽得沈赤黔說道：“對岸便是高崖，過了這一段就無燕軍了，我們可悄悄渡河，南橫嶺距此也不過十五裡，到時與沈福等人彙合，便可揚長而去。”

陳操之問席寶：“席長史有何良策？”

沈赤黔看了看身後的三百秦軍，說道：“人馬雜遝，極易轟動對岸的燕軍，除幾位領袖外，其他人皆上馬步行，馬匹留在原地，由沈福帶人將這些馬匹繞到下流渡河，然後在南橫嶺下彙合。”說罷，沈赤黔率先上馬，蘇騏及其兩名部下也一齊上馬。

“唉，這可如何是好！”席寶未等沈赤黔把話說完，即大發憂歎。

二十3、禍國殃民

六月十五之夜，一輪圓月高掛中天，夜空乾淨，殆無雲翳，隻要稀少悠遠的星鬥閃閃動爍，伊河北岸的郊野在冷僻的月色下顯得廣寬而沉著，馬蹄聲驟起，穿破夜色而來，夜幕合攏而去。

那氐秦丞相長史席寶隻好硬著頭皮喊道：“大秦持節大使席寶在此。”

陳操之道：“慕容垂的馬隊已快到洛陽城下，我們不能歸去，從這裡往南，地區開闊，隻要避過對岸寧渡至高崖一帶埋伏的燕軍，我們便可安閒進入穎川地界――赤黔，你速命人再行哨探，拔取渡河地段。”

席寶雖感覺此時往東行有些費解，但身處此地，也隻能服從陳操之和沈赤黔的，這個深受苻天王禮遇、號稱江左才俊的陳操之總不能自投坎阱吧？

席寶嘲笑一聲，不再多說，歸正他是毫不會返回洛陽的，但是率使團回澠池又怕趕上反對的燕軍，這暗夜裡倉促間也不知何去何從。

席寶等人大驚，他部下的三百軍士都是馬隊，能攻不能守，現在冇了馬，攻既不能，守亦有力，便聽得一名晉軍兵士喊道：“陳掾、席使臣，你們馬快先走，我等步行，歸恰是逃不脫了，死戰吧！”

席寶內心既急且怒，若陳操之昨日聽他良言不去洛陽，而是直接南下汝陽，那裡會墮入此時的險境！但這時抱怨的話也不便多說，隻是忿忿道：“都這境地了，席某還能有甚麼有甚麼良策！洛陽必定是不能歸去的，甕中捉鱉更無活路――”

陳操之對席寶道：“事已至此，切勿慌亂，我二人是持節大使，莫墮大國威儀，且先虛與委蛇。”揚聲道：“大晉持節大使陳操之在此！”

一眾氐秦馬隊麵麵相覷，誰都不肯上馬，戰馬等因而馬隊的半條性命，豈肯等閒人馬分離！

洛陽南郊至伊河北岸約十五裡，快馬急馳，不須兩刻時便看到了遠處月夜下波光粼動的伊水，世人放慢馬步，忽見一小隊人從上遊沿河岸奔來，截在世人麵前，有人急叫：“少主――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