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禍國殃民[第2頁/共4頁]

席寶嘲笑一聲，不再多說，歸正他是毫不會返回洛陽的，但是率使團回澠池又怕趕上反對的燕軍，這暗夜裡倉促間也不知何去何從。

席寶部下的氐秦軍士固然痛恨陳操之、沈赤黔使得他們身陷絕境，但陳操之不肯單獨逃生倒是讓他們起敬，隻聽陳操之朗朗道：“燕甲士多勢眾，又是馬隊，我們走是走不脫了，也莫要硬拚，白白送了性命――”

帶路的沈赤黔悄悄轉向偏北，席寶等秦軍也未發覺，昏入夜地的走了一個多時候，卻不曉得此地已靠近偃師縣地界，冉盛和沈赤黔的數名標兵來往哨探，以防突遇燕軍，二話不說就箭矢如雨那可不妙。

說話間，大隊燕軍馬隊馳近，停在陳操之等人一箭之地外，用洛陽正音大聲喝問：“來者何人？”

陳操之道：“事關奧妙，非爾等所宜知，你隻須帶話給吳王，說有吳王三十前神交之故交帶來的禮品在此――速去通報。”

燕軍為首者是太宰司馬悅希帳下的一員偏將，也傳聞了晉使陳操之出使長安之事，太原王慕容恪出兵洛陽就是因為陳操之慾與秦締盟，未想陳操之會撞到這裡來，這偏將又驚又喜，捉到陳操之豈不是大功一件，另有一個秦使――

陳操之催促道：“席長史，速作定奪，秦晉既已締盟，我等自當同舟共濟。”

沈赤黔吃驚道：“洛陽城北是黃河，另三麵俱有燕軍阻截，這可如何是好？”眼望陳操之，谘詢道：“陳師，我們還是退回洛陽如何？”

隻聽陳操之決然道：“我豈有棄汝等單獨逃生的事理！”

沈赤黔看了看身後的三百秦軍，說道：“人馬雜遝，極易轟動對岸的燕軍，除幾位領袖外，其他人皆上馬步行，馬匹留在原地，由沈福帶人將這些馬匹繞到下流渡河，然後在南橫嶺下彙合。”說罷，沈赤黔率先上馬，蘇騏及其兩名部下也一齊上馬。

席寶內心既急且怒，若陳操之昨日聽他良言不去洛陽，而是直接南下汝陽，那裡會墮入此時的險境！但這時抱怨的話也不便多說，隻是忿忿道：“都這境地了，席某還能有甚麼有甚麼良策！洛陽必定是不能歸去的，甕中捉鱉更無活路――”

洛陽南郊至伊河北岸約十五裡，快馬急馳，不須兩刻時便看到了遠處月夜下波光粼動的伊水，世人放慢馬步，忽見一小隊人從上遊沿河岸奔來，截在世人麵前，有人急叫：“少主――少主――”

一眾氐秦馬隊麵麵相覷，誰都不肯上馬，戰馬等因而馬隊的半條性命，豈肯等閒人馬分離！

陳操之問席寶：“席長史有何良策？”

“唉，這可如何是好！”席寶未等沈赤黔把話說完，即大發憂歎。

那氐秦丞相長史席寶隻好硬著頭皮喊道：“大秦持節大使席寶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