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良宵引[第1頁/共4頁]
祝英亭看了兄長一眼,點頭道:“阿兄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祝英台與陳操之並肩而行,身量與陳操之普通高矮,比陳操之清臒一些,輕聲道:“英亭這是在拋磚引玉。”
祝氏兄弟對視一眼,祝英台答道:“祝氏旁支甚多,而我兄弟這數年來都是在外遊學,並不知哪位從兄娶了徐氏嫂嫂。”
三月二十一日卯時末,陳操之依約來到陸納府上,交還那兩幅《虎丘芍藥圖》,陸納一見到陳操之就哈哈大笑,想必是想起前日庾希被陳操之氣得裸奔之事,笑過以後便道:“操之,你把畫送到惜園去吧,且慢,內人與葳蕤本日要遊虎丘,要把畫成的這兩幅畫去對比那劍池畔的芍藥,說不定已經出府了。”
陳操之問:“何故見得?”
祝英台不假思考地指著那幅清爽明麗的《虎丘芍藥圖》說道:“天然是這一幅。”
陳操之道:“此中一幅是陸葳蕤所畫,英台兄試看是哪一幅?”
小婢短鋤在道院門前守著,遠遠的看到陳操之與劉尚值這些人走過來,從速出來報知葳蕤小娘子,陸葳蕤便來到門前古柏下,看著陳操之含笑安閒的模樣,原有的一點點擔憂也煙消雲散了。
祝英亭從速道:“未曾見過。”
祝英台道:“無妨,狂躁就是行散,不會有礙的――這事情鼓吹出去,子重兄定品更能肯定不移,。”
陸葳蕤眼裡眸光泛動,抿唇笑道:“不會了,我冇上後山。”即命小婢短鋤將兩卷畫軸交給陳操之,說道:“陳郎君,這是兩幅《虎丘芍藥圖》,一幅是我畫的,另一幅是張姨畫的――”又輕聲道:“後日早些來見我爹爹,把畫帶來,辰時前到,好嗎?”
丁春秋大笑道:“既未曾見過,如何言之鑿鑿說謝必然勝陸,道聽途說乎?”
話音剛落,廊上便傳來陸葳蕤的清脆明快的嗓音:“爹爹,我和張姨還未解纜呢。”
世人都覺意興盎然,除了年近六十的老族長陳鹹睏乏欲睡以外,其他陳尚、徐邈、劉尚值、丁春秋都一起出了桃林小築,往小鏡湖方向安步而行。
陳操之笑道:“豈敢,且為尊者諱。”
陸葳蕤曉得陳操之有個逐出宗族的從兄企圖禁止陳操之定品,可她並不是很擔憂,她感覺陳操之必然能定品,昨日她問了爹爹,爹爹笑道如果陳操之都定不了品,那吳郡另有誰能定品?爹爹說了這話後又喟然一歎,說可惜陳操之家世不高,不然定二品有何難!
祝英台奇道:“如何有兩幅,不會都是陸花癡所畫吧?”
陳操之笑道:“豈敢,英台兄如許說,我等下都不敢吹簫了。”
祝英台的精於賞鑒,讓陳操之大為佩服,卻聽劉尚值道:“花癡陸葳蕤、詠絮謝道韞,這南北世家兩大名媛,貌且非論,以免被譏輕浮,論才,不知到底誰高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