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良宵引[第2頁/共4頁]
祝英亭道:“不管才貌,陸都是遠遠不及謝的,功德者把她二人相提並論,隻是因為家世相稱,春秋又附近爾。”
祝英台道:“且非論另一幅筆力老練一些,單從這幅看,這花瓣點染就很受子重兄畫那桃花的影響,並且其筆法既有衛協的情思精美,也有張墨的風采氣韻,不是陸花癡所畫,又能是誰!”
話音剛落,廊上便傳來陸葳蕤的清脆明快的嗓音:“爹爹,我和張姨還未解纜呢。”
……
陳操之笑道:“豈敢,且為尊者諱。”
次日午後,吳郡署衙廨亭公示,吳郡九十六名待品士子全數定品,但因庾大中正貴體不佳,暫不能赴建康司徒府述職,以是陳操之諸人的定品免狀一時就分發不下來了。
祝英亭道:“庾希受小人矇蔽,是為不智;辯難不如子重,是為鄙人,庾希是庾冰的宗子,不智鄙人又無雅量,真可謂是虎父犬子,難怪保不住父輩基業了。”
祝英亭鼻子出氣,嘲笑不止,彷彿不屑一辯。
祝英亭語塞,眼望其兄祝英台,祝英台隻用心看畫。
夜裡,陳操之覺得祝英台會過來與他下棋,等等卻不來,直到亥時才見祝氏兄弟姍姍來遲,卻隻立在簷下,祝英台道:“子重兄,明月尚圓,如此清夜不踏月安步,歌吹嘯傲,能無憾乎?”
陳操之問:“何故見得?”
陸葳蕤曉得陳操之有個逐出宗族的從兄企圖禁止陳操之定品,可她並不是很擔憂,她感覺陳操之必然能定品,昨日她問了爹爹,爹爹笑道如果陳操之都定不了品,那吳郡另有誰能定品?爹爹說了這話後又喟然一歎,說可惜陳操之家世不高,不然定二品有何難!
祝氏兄弟分開後,阿林與阿嬌斟酒上菜,世人喝酒暢談,提及上午經術考覈之事,劉尚值滑稽善謔,把個庾希描述得極其好笑,又道:“子重,你那《一卷冰雪文》也應這事寫出來。”
九十、良宵引
陳鹹一想,對啊,這些世家大族最重名聲和雅量,若為這事挾私怨抨擊,不讓操之定品,庾氏家屬真要申明掃地了。
祝英台聽了,淺笑道:“服五石散,最忌積怒鬱結,庾希以其最善於的《周易》也冇把子重難住,已經惱羞成怒了吧,後又得知是受了小人的矇蔽,急火攻心,是以病發,子重兄這回更是要名揚江左了,把恃才放曠的庾氏家屬的庾希氣得半死,大司馬桓溫得知後也要鼓掌稱快吧。”
劉尚值問:“子重,厥後堂上彷彿大亂,如何回事?”
午後,徐藻從郡城返來,說庾希並無大恙,陸太守又已派人去請廣陵名醫楊泉來醫治,讓陳操之不必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