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良宵引[第3頁/共4頁]
祝英台與陳操之並肩而行,身量與陳操之普通高矮,比陳操之清臒一些,輕聲道:“英亭這是在拋磚引玉。”
回到桃林小築,陳操之展看那兩幅《虎丘芍藥圖》,畫的是虎丘劍池旁的芍藥,取景角度略有分歧,但一看就知畫的是同一株芍藥,畫上的芍藥花色素淨,綠葉滴翠,細看,一幅有雍容華貴氣象,另一幅則清爽明麗。
陳鹹見祝英台神采有些冷酷,想起祝氏是士族,而陳氏、徐氏都是庶族,也就不再多問,岔開話題道:“可愛那陳流趁亂溜走了,要當堂嚴懲纔是,這敗類竟敢在庾大中正眼進步讒言,若非操之博覽文籍、應對自如,這回真要被陳流讒諂了,那敗類必定還要回錢唐的,我必上門毆之。”
陳操之問:“何故見得?”
祝英台奇道:“如何有兩幅,不會都是陸花癡所畫吧?”
小鏡湖畔,水氣泠泠,花香幽幽,月影婆娑,待祝英亭吹罷一曲,陳操之取出柯亭笛,緩緩而行,簫聲悠嗚,如絲如縷,綿綿不斷,吹的是後代名曲《良宵引》,原是古琴曲,用洞簫吹奏也很合適,濃淡合度,意韻深長,讓人頓感六合虛靜、良宵苦短、友情寶貴――
陳操之心想:“服五石散暴亡的彷彿冇有吧,不然的話,五石散也不會那麼流行了,服散隻會得慢性病。”說道:“他自服散,與我何乾!伯父不消擔憂。”
九十、良宵引
陳操之道:“此中一幅是陸葳蕤所畫,英台兄試看是哪一幅?”
丁春秋從未在言辭比武中賽過祝英亭,本日駁得祝英亭啞口無言,大悅,嗬嗬而笑,並且奇特的是祝英台也不幫其弟爭這口舌,昔日祝英台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
祝英台的精於賞鑒,讓陳操之大為佩服,卻聽劉尚值道:“花癡陸葳蕤、詠絮謝道韞,這南北世家兩大名媛,貌且非論,以免被譏輕浮,論才,不知到底誰高誰下?”
明月微扁,清光滿地,世人各顧其影,引覺得笑,忽聞清澈的竽聲悠悠而起,倒是祝英亭從仆人手裡接過一支竽,是那種古製的三十六管竽,一邊行一邊悠悠吹奏。
丁春秋大笑道:“既未曾見過,如何言之鑿鑿說謝必然勝陸,道聽途說乎?”
陳操之笑道:“豈敢,且為尊者諱。”
陳操之笑道:“豈敢,英台兄如許說,我等下都不敢吹簫了。”
祝英台道:“無妨,狂躁就是行散,不會有礙的――這事情鼓吹出去,子重兄定品更能肯定不移,。”
祝英亭看了兄長一眼,點頭道:“阿兄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祝英亭道:“不管才貌,陸都是遠遠不及謝的,功德者把她二人相提並論,隻是因為家世相稱,春秋又附近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