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三赤毫[第2頁/共4頁]
傍晚三人遊直瀆山返來,郗超的派來的仆人早已在顧府等待多時,請陳操之即去相見,陳操之趕到郗超寓所,卻本來是桓溫奏章本日送到了尚書省,表奏陳操之為太子洗馬,出使氐秦。
三月初二傍晚時分,陳操之與陸葳蕤合作為顧愷之佳耦畫像已成,陸葳蕤與張濃雲一樣精於花鳥畫而不擅人物畫,以是畫像是以陳操之為主,就象客歲在瓦官寺畫八部天龍壁畫普通。
陸納急呼仆婦扶張文紈入內,兩個穩婆也吃緊趕去服侍,陸葳蕤和張濃雲另有陸湛的老婆朱氏都入內堂去了,陸始夫人賀氏也過來問訊,陳操之、顧愷之當然留劣等待動靜,從傍晚一向比及夜裡亥時末,這才見短鋤緩慢地跑來報信,夫人生了一個男嬰,母子安然!
陸夫人笑得不可,陸葳蕤和張濃雲從速一左一右扶著她。
陸夫人道:“既是難分伯仲,那操之和長康今後都是我孩兒的教員。”話音未落,忽覺腹中抽痛,忍不住嗟歎一聲,彎下腰撫著肚子。
張濃雲看了一眼還在苦思作畫的夫君顧愷之,抿唇笑道:“我可不說,葳蕤你說。”
因庾皇後喪製未除,本年的天闕山雅集也未停止,謝玄來約陳操之、顧愷之去遊城北瀆山,問起其姊謝道韞,答曰身材不適,陳操之見謝玄輕描淡寫,也就冇再多問。
顧愷之極是用心,底子冇在乎這邊說甚麼,隨便承諾了一聲。
陸夫人又細看畫像,又是笑,說道:“有此典故,此畫越看越活潑,顧虎頭的癡、阿彤的嬌,躍然紙上。”問張濃雲:“阿彤,你和顧虎頭把操之和葳蕤畫得如何了?”便移步去看,陳操之、陸葳蕤一起跟疇昔看,見淡金色的絹布上白蘭花如雪,畫上的陸葳蕤一襲紫色的長裙,好似婚服,側身而立,手攀花枝,在白蘭花樹下亭亭玉立,清麗動聽,眸子諦視著麵前清峻秀逸的陳操之,陳操之正吹奏柯亭笛,目光與陸葳蕤相接,兩兩有情,人物衣褶如春雲浮空、流水行地,天然流利,線條緊勁連綴,如春蠶吐絲,把衛協的鐵線描技法闡揚得淋漓儘致,纖細處,更勝衛協。
子時初,陸始佳耦與陸禽回到左鄰府中,對於三弟陸納年過四十得子,陸始也頗高興,陸氏嫡派添一男丁,實乃大喪事。
而後數日,陳操之每日午後都來橫塘小陸尚書府與陸葳蕤一起作畫,顧愷之與張濃雲也是每日必到,在陸府內書房兩兩相對畫像。
又是一年的三月三,客歲本日,張濃雲在其兄張玄之伴隨下入建康,陳操之與顧愷之前去驅逐,在清溪畔,兩對璧人蕉葉舟傳情,至今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