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難為情聖[第1頁/共4頁]
蘇騏奮發道:“蘇騏自平輿來建康,就是為了跟隨陳使君而來,陳使君但有調派,騏敢不極力。”
友情讓人暖和,那半輪偏西的寒月彷彿都離得遠了。
陳操之道:“夜深了,子翼兄早些安息,明日隨我去拜見桓大司馬和桓世子,桓大司馬明日將歸姑孰。”
郗超與陳操之並騎,扭頭看著一襲粗葛布單衣的冉盛,笑對陳操之道:“汝弟陳子盛強健過人,此番重修北府兵,大有效武之地了。”
郗超側頭看著陳操之,這個當初在通玄寺高塔上與他辯難三個多時候的少年現在已長成傀峨如玉山的青年男人,俊美、妥當、通俗如海,初見時,郗超就對陳操之印象極佳,真可謂是一見仍舊,用佛法解釋是宿世的宿因,固然二人現在都深深捲入政局旋渦,但相互的好感不減,仍然保持惺惺相惜的友情,在騷動排擠的政爭中,這友情彌足貴重――
說這話時,冉盛內心閃現的是一個前發齊眉、後發垂肩的女孩兒,這女孩兒粉搓玉琢、精靈敬愛,烏黑小手執一卷帛書,曼聲吟哦,俄然眼睛一瞪,嬌叱道:“小盛,你錯字連篇啊,教你這麼多遍了還是記不住,唉,的確是朽木不成雕也,你又不是朽木,你是九曜山那健壯粗笨的青岡櫟木!”女孩兒很峻厲,讓冉盛既提心吊膽,少年的心卻又莫名的歡愉,對那女孩兒是非常敬愛,這兩年冉盛年齡漸長,偶爾也會想些畢生大事了,那隻要一想到阿誰讓他既畏且敬且愛的女孩兒,冉盛就不敢多想,並且他現在姓陳了,何如!
陳操之臉現難堪之色,說道:“佳賓兄有以教我?”
陳操之道:“願與佳賓兄相互攙扶、肝膽相照。”
冉盛在馬背上躬身受教:“阿兄經驗得是。”
次日一早,陳操之帶著冉盛、蘇騏伴同百官去新亭為桓溫送行,陳操之覷空向桓溫、桓熙父子舉薦了蘇騏,桓溫甚喜,命桓熙要重用蘇騏,待司州刺史詔令下,即征辟蘇騏為軍司馬,幫手招攬淮北流民建軍。
陳操之心中一凜,郗超也看出來了,這桓熙與李靜姝春秋相仿,以李靜姝的美色要勾引桓熙這類人應當不是難事,李靜姝動輒以亡國之人自稱,似對桓溫挾恨在心,這類人行事不成以常理測度,她會操縱桓熙做出甚麼究竟在是很難預感的,並且這類事也冇體例對桓溫說――
陳操之瞪了冉盛一眼,發笑道:“你纔多大,我倒要你來勸了,說娶就能娶嗎?”
陳操之道:“尚未,待詔令下了以後,我或許要再次前去兩淮招攬諸塢堡流民宗帥和乞活軍,子翼兄少不得要隨我馳驅。”
陳操之慎重點頭道:“多謝佳賓兄提示,我會謹慎應對的。”
郗超大笑,說話聲音倒是抬高:“我隻要一個老婆,雖另有兩個侍妾,但未用情,而子重周旋於兩大士族女郎之間,皆能情投意合,不生嫌隙,此大才也,其難猶勝治國,我如何教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