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何夜無月？[第1頁/共4頁]

謝道韞問：“子重明日便去剡縣？”

謝道韞踱了一會，昂首望月，畏冷地攏了攏雙肩，俄然輕笑道：“搜檢賀氏莊園期近，我二人倒另有閒情弄月。”

陸始道：“土斷期間，錢唐陳氏卻借陳操之之勢侵犯官府、農戶的田產，不嚴懲似難服眾。”

郗超覽信淺笑，即提筆彆離給陳操之和會稽內史戴述寫信，也以四百裡加急星夜前去會稽見戴述。十一月十五日午後，土斷司文書送到會稽山陰郡治，向會稽內史戴述和郡丞陸俶通報免除陳操之土斷使之事，戴述大驚，陸俶則麵露得色，陸俶是賣力本郡土斷的，即命人召陳操之來，劈麵宣讀土斷司製令，想看到陳操之懊喪這模樣，不料陳操之神采如常，反而淺笑著向戴述拱手道：“鄙人終究有閒暇去剡縣拜訪戴安道先生了。”

陸俶道：“待明日我知會戴內史一聲，便放人。”

陸俶道：“隨便交出一百戶對付一下嘛。”

三十9、何夜無月？

謝道韞問：“子重何時去剡縣訪安道先生？”

有雪花零散飄落，徹夜，會稽郡迎來入冬以來的第二場雪。

陸始點頭道：“為父也去拜見會稽王，陳述短長，需求嚴懲陳操之。”

賀鑄道：“那我賀氏還需交出隱戶否？”

禦史中丞謝安道：“同姓族人，良莠不齊，違法犯禁者不免，晉律冇有此連坐法，陳氏族人違法不能降罪到陳操之頭上，而報命吳郡派官吏催促錢唐縣審理陳氏占田案。”

這話觸及了司馬昱的隱憂，他本來支撐土斷，是感覺土斷可增加朝廷賦稅，有可役之民、可用之財，但上月桓溫表奏朝廷將彭城王司馬玄下廷尉，讓皇家司馬氏大失顏麵，現在聽陸始這麼說，司馬昱不由遲疑不語，但陳操之是他賞識之人，嚴懲陳操之是他毫不肯意看到的。

十一月初十，台城太極殿東堂，司馬昱調集侍中、散騎常侍、禦史中丞、各部尚書、侍郎，共議陳操之之事，陸始將錢唐陳氏侵犯官府課田、橫行鄉裡、巧取豪奪、強買自耕農田產之事說了，要求將陳操之罷免查辦。

陸始是土斷司長吏，免除陳操之會稽土斷使這一權力還是有的，陳操之的土斷司左監之職還在，隻是不再賣力複覈會稽土斷罷了，郗超亦冇法反對，心想：“以陳操之之睿智和謹慎，又有謝安侄女謝道韞互助，是不會這麼等閒被陸氏抓住把柄的，不然的話，陳操之又如何稱得上王佐之才。”

陸禽道：“父親，天子陛下因桓溫問罪彭城王，極其憤怒，大感失了皇室麵子，對桓溫可謂既能恨且畏，待兒入宮向陛下報知陳操之枉法之事，陛下對桓溫無可何如，但戔戔一個陳操之還能措置不了嗎！”

十六日傍晚，郗超的信使趕到山陰，徑去投書會稽內使戴述，戴述覽信罷，即親赴郡驛來見陳操之和謝道韞，密議很久方回內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