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小如蜩鳩大如鯤鵬[第1頁/共5頁]
顧愷之道:“陳族長何不要求提早批評,待子重的母切身材好些了再赴建康不遲。”
陳操之含笑道:“諸君各言其誌,我亦不得不說,我之誌就是六個字——‘在其位,謀其政’,詳細能做到哪一步則非我所知,唯有儘力罷了。”
顧愷之笑道:“子重亂來人,這即是冇說。”
十五歲的少年顧愷之道:“守疆列土、北伐光複不是我輩之事,這世上有能征善戰的熱血軍人,也應有傳承文藝的風雅士人,也有象戴安道先生那樣隱居不仕的高人,眾山崔嵬、百川浩大,這纔是天然之道。”
徐邈自以為讀書是很刻苦的,但與葛洪、陳操之比擬,還是自愧不如。
世人都讚徐邈妙解,說子重之才,應會有絕雲氣、負彼蒼、越北冥而圖南之日。
陳操之道:“這些書絕大多數是葛師六十年來親手謄寫的,我用了一年多時候,謄寫了此中的兩百卷,有些書看一遍便能夠了,有些書必須謄寫。”
豪門出身的入品士子想要做到五品郡太守那真是不成設想的事,莫要說州郡長官,現在就是連諸縣令八百石者也被次等士族緊緊兼併了,剩下的就是些8、九品小官。
顧愷之曉得陳操之之前去初陽台道院向葛洪借書謄寫、就教疑問都是步行來回,以是此次他與徐邈、劉尚值、丁春秋也都是步行,說是以子重為表率。
丁春秋道:“傳聞大司徒司馬昱、大司馬桓溫都知陳操之之名,子重此次未去建康,入籍也未見得就毫無但願。”
考磐在陸,碩人之軸。獨寤寐宿,永矢弗告。”
“四伯父返來了!”陳操之甚喜,不知錢唐陳氏入士籍之事如何了?
葛洪是客歲玄月分開初陽台道院去羅浮山的,當時陳操之問葛師歸期?葛洪說:“少則一年,多則三年。”現在都已經一年多了,也無音信。
這日氣候晴明,比前幾日還和緩一些,陽光暖暖地照著,非常舒暢,在世人右首,山勢連綴起伏,這裡的山都不高,但林木蔥籠,初冬時節,落葉紛飛,那些龍爪槐、梧桐、女貞樹、公孫樹葉子幾近落儘,山就顯得瘦了一些;在世人右首,明聖湖波光搖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彷彿湖底有龐大的寶石在披髮光輝。
劉尚值道:“我願治一大縣,按捺豪強,勸農耕桑,法律腐敗,使一縣之民安居樂業,當然,若能治一郡就更妙了,可那是不成能的。”
陳操之笑道:“你們幾位等下莫要喊腳痛。”
陳母李氏勉強一笑道:“無妨,就是俄然有點暈,這不就緩過來了嗎。”
用罷午餐,陳操之一行旅遊山嶺之名勝,未時末刻分開初陽台回陳家塢,兩個道人殷殷送到嶺下,悵望而彆。
陳鹹看了陳操之一眼,憂色一掠而過,說道:“梅、孫、劉、鄭、盧諸氏不承諾啊,並且也不知要提早到幾時,這五大師族都急於入士籍,如何肯等。”又道:“不過司馬大司徒看了操之的《天道無憂論》、《功整天然論》和《儒道釋同心論》以後,對操之極其賞識,說瞻仰操之早日入建康,到時可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