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阿堵物[第2頁/共4頁]

陳操之此語頗鄙俗，謝道韞聽了也無慍色，說道：“兩個本來不共立之論，最後卻能殊途同歸――”俄然神采一滯，不知想起了甚麼，轉過甚去望著窗外，窗外是一架紫藤，莖蔓蜿蜒攀曲，花繁葉稀，淡紫色的花一串一串，彷彿一隻隻紫蝶連綴，藤蔓披垂，搖擺生姿。

丁春秋從揚州趕來插手顧愷之的婚禮，丁春秋原在揚州內史王劭部下做無品散吏，現已升為九品錄事。

顧愷之等人曉得陳操之即將赴西府，想必謝玄就是要和陳操之議論此事，應當是代表桓溫正式征召陳操之了，便即躲避。

陳操之道：“一個半月前我與三兄曾托全常侍帶家書歸去，族中派往進京的人差未幾已經出發了，我再寫一封信由春秋轉交我嫂子吧。”

陳操之得謝道韞贈百萬錢之事，考慮到謝道韞的身份，便冇對顧愷之、劉尚值等人提及，不然的話鼓吹出去，被謝萬得知，謝道韞將會很難堪。

陳操之發笑道：“你安知我欣然？”

陳操之淺笑道：“敢不受命。”

《世說新語》記錄，晉太尉王衍王夷甫雅尚玄遠，常嫉其婦貪濁愛財，王夷甫則口不言‘錢’字，其婦欲試之，令婢以錢繞床，層層疊疊，王夷甫晨起，見錢阻其前程，呼婢曰“舉卻阿堵物。”阿堵物就是指堵路之物，今後阿堵物成了錢的彆號。

“且慢。”陳操之指著案頭錦盒問：“英台兄，這是何物？”

……

謝道韞漸漸轉過身來，腰部衣褶線條活動，敷粉的臉頰彷彿有些非常，說道：“尚未。”停頓了一下，說道：“若桓大司馬不肯征召，那我就得去烏程了，三叔父已有手劄來，不準我留在建康。”

陳操之聽謝玄如許問，哪另有不明白的，便道：“莫非上虞祝英台？”

陳操之道：“下月我族中應當會送些錢帛來建康，再有長康互助，到時便能夠開端修建宅第了，我有一構思，這兩日有暇，畫出來請諸位看看，若要修建如許的宅第，約需錢物多少？”

正這時，府役來報，錢唐丁春秋求見，顧愷之喜道：“春秋也來了。”與陳操之、劉尚值、徐邈一起去驅逐。

謝玄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桓大司馬此次同時征召兩位掾吏，另一人子重可知是誰？”

陳操之表示一邊服侍的小嬋先出去，然後問：“英台兄，桓大司馬可曾遣使征召你入西府？”

陳操之翻開一看，倒是前日在瓦官寺香積院與謝道韞的辯難記錄，約六千餘言，細讀一遍，竟無遺漏，讚道：“英台兄真有過目不忘之能，那日辯難應當是我輸。”

陳操之敏感心細，瞧出小嬋迷惑、羞嫌之意，當即笑道：“小嬋姐姐不要胡亂猜想，我但是小嬋姐姐看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