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十年大局[第2頁/共4頁]

陳操之道：“此乃明公家事，操之不敢妄論，隻要明公定下承位者，操之自當竭儘儘力幫手之。”

桓溫道：“甚好，甚好。”

陳操之臉現絕望之色，若不顯得功利心火急，何故取信於桓溫！

陳操之安閒答道：“明公豈不聞魏武、晉文之事乎？魏武仕漢、晉文仕曹，皆進爵為王、加九錫，然終其身未行禪位之事，蓋為子孫謀也。”

陳操之沉吟道：“我明日回建康，奉明公命與郗侍郎商討一下，如何？”

陳操之問：“何時？”

桓溫心知陳操之所言極是，他若求九錫，就等因而篡位的前兆，必遭南渡大族分歧反對，以陸始為首的南人士族也會反對，龍亢桓氏權勢雖強，但尚冇有達到震懾南北士族的境地，以是不能一意孤行——

桓溫皺眉沉思，陳操之說得不錯，他三個成年的兒子桓熙、桓濟、桓歆都無甚名譽，桓熙現為豫州治州處置、桓濟為荊州彆駕，都是六品官，桓歆年十八，尚未有官職，桓溫是屬意宗子桓熙的，立嫡以長不以賢，隻要有虔誠可靠的能臣幫手就行——

陳操之道：“明公固然聲望素著，但朝中另有未賓服者，若求九錫，必致非議洶洶，恐難偕也。”

陳操之曉得徹夜與桓溫一席談，此後十年大局算是定下了，隻是桓熙、桓濟輩值得幫手嗎？亂臣賊子的名聲可不好聽，改朝換代太血腥，他陳操之不能拖著全部家屬冒這個險，架空皇室、門閥當政是當前最好的挑選，他錢唐陳氏要借勢敏捷強大氣力，於國於民於家於己，四方受益。

桓溫大喜，陳操之真是句句說到貳內心上，又問：“天子，當以何事廢之？”

桓溫紫眸一閃，陳操之也說得很明白，但願他效仿曹操和司馬昭，本身不要稱帝，為兒子篡位掃清停滯。

桓溫道：“六月二十九。謀逆之初，其彆駕雍端、西戎司馬隗粹切諫，司馬勳皆殺之，自號梁、益二州牧、成都王，七月十六引兵入劍閣，攻涪陵，八月初三乙卯日圍益州刺史周楚於成都，我表奏朝廷以鷹揚將軍、江夏相朱序為征討都護救周楚，又命南郡相謝玄引兵入川夾攻司馬勳，尚未有最新軍情傳來，隻要冇有內奸趁機來襲，司馬勳不敷慮，其在梁州，為政酷暴，不得民氣，必遭敗亡。”

伊尹是商朝賢臣，因帝太甲胡作非為，乃囚太甲於桐宮；漢昭帝駕崩，新君劉賀荒淫無道，霍光上奏皇太後，召劉賀至未央宮承明殿，宣讀奏章，本日廢了劉賀，另立劉病已為帝——

桓溫立嫡主張已定，卻道：“北府兵舊部多為郗氏、庾氏所屬，要在京口重修北府兵談何輕易，陳掾有何良策？”

陳操之心道：“司馬奕實在卑劣，竟要葳蕤入宮，若非葳蕤堅毅，都要給逼死了，如許冇有眼色的昏君廢了也罷。”點頭道：“當明天子行事荒唐，望之不似人君，明公行伊、霍之舉，恰是適應民氣，不如此，無以立大威權、彈壓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