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十年大局[第3頁/共4頁]

公然，桓溫笑著安撫道：“陳掾不必欣然，擢升數品或不能，擢升一品當可得，我將表奏汝為六品尚書丞郎，操之兩年之間由西府九品掾升為六品尚書丞郎，即便是門閥後輩亦是罕見，朝野非議者定然很多，然有我一力保舉，誰敢明言反對？”

譙鼓半夜，秋夜已深，陳操之告彆，桓溫親身送出中門，二人都未提祝英台之事，桓溫原想促進陳操之與謝道韞的婚姻，但建康傳言謝道韞病將不起，以是他也就不提，桓溫不提，陳操之也不好冒然提及，畢竟此事非常難堪，並且和桓溫也冇甚麼好說的，謝道韞身份已泄，必定不能持續做那西府參軍。

陳操之道：“嘗聞明公言，京口酒可飲、兵可用，明公欲北伐定乾坤，單西府兵恐難有實足勝算——”

陳操之臉現絕望之色，若不顯得功利心火急，何故取信於桓溫！

想到這裡桓溫又搖了點頭，心道：“此比不當，我立的世子那裡會象劉禪那般昏庸，桓家王朝豈能二世而斬。”又想曹操、司馬昭都是王爵、加九錫，而他現在固然權傾朝野，但爵位隻是郡公，便問：“我若向趄廷求九錫，陳掾覺得朝中會有何反應？”

桓溫問：“範玄平能為我所用？”

桓溫皺眉沉思，陳操之說得不錯，他三個成年的兒子桓熙、桓濟、桓歆都無甚名譽，桓熙現為豫州治州處置、桓濟為荊州彆駕，都是六品官，桓歆年十八，尚未有官職，桓溫是屬意宗子桓熙的，立嫡以長不以賢，隻要有虔誠可靠的能臣幫手就行——

陳操之道：“明公固然聲望素著，但朝中另有未賓服者，若求九錫，必致非議洶洶，恐難偕也。”

桓溫濃眉一揚，紫眸灼灼，說道：“陳掾但說無妨。”

陳操之道：“此乃明公家事，操之不敢妄論，隻要明公定下承位者，操之自當竭儘儘力幫手之。”

陳操之心道：“司馬奕實在卑劣，竟要葳蕤入宮，若非葳蕤堅毅，都要給逼死了，如許冇有眼色的昏君廢了也罷。”點頭道：“當明天子行事荒唐，望之不似人君，明公行伊、霍之舉，恰是適應民氣，不如此，無以立大威權、彈壓四海。”

“好！”桓溫心胸大暢，說道：“與陳掾一夕談，比如快刀剪亂麻，事事清楚、層次清楚，更比如撥雲見日，十年迷局，清澈見底，我遇陳掾，如魚得水不為過也。”

桓溫對陳操之所言慕容恪夭壽堅信不疑，錢唐杜子恭就曾瞻望王羲之的壽命，公然應驗，天師道各種奇異不堪列舉，不然也難有如此多的信眾，當然，此中真假少有人能辨識。

桓溫點點頭，深思半晌，說道：“我有五子，熙、濟、歆、禕、偉，四子禕性愚，季子偉才九歲，其他三子，熙、濟、歆，陳掾覺得誰堪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