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第2頁/共7頁]

又過了三四日，淩霄此次才吸納潔淨，從乾坤逆轉術陣中真正醒轉。他剛一展開雙眼，引入視線的便是那張熟諳的臉，熟諳的目光，熟諳的聲音。

須彌像是變了小我般的訴衷腸，絮乾脆叨的便過了幾個時候，彷彿要將這兩千年表情全數辨白出來。封紹偶然留意這話語有多少肉麻與老練，他經心全意照看著封白。

“師兄，我這兩千年不但冇去過崑崙，也冇殺過一個崑崙弟子，封紹這個崑崙弟子還是我救的呢，我還救了一個抱樸宗的，幾個漂渺宗的……師兄，我已不是疇前的我了，我不會再全憑本身喜樂做事了……師兄……師兄……”

淩霄遊移了一下，但對方並冇有等他答覆，就直接大霧微散，浮空飄起一波畫捲來。

過了三四日，身處乾坤逆轉術陣中的淩霄已逐步吸納到飽和，在這將儘未儘之時，他的神智卻在懵懂中復甦。

“修仙本是逆天而行，哪有那麼多天意得空去作弄人？不過是你執念成魔，逼得你逆心而為，還自欺欺人，將痛苦推到天意上去。”

淩霄道：“人間總無分身其美之事。”

幾句話周折下來，封紹便明白了些甚麼，疑道：“那奪舍一事，竟是徒弟使出的苦肉計不成？”

“你如了我的願，我就奉告你那獨一的破解之法。”

須彌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嘴伸開又合上，手腳頭一次不曉得該放在那裡。磕巴了好久，他才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師兄，我們再一齊出世遊曆吧，現在你已規複大半修為，再過千年，我們一同飛昇。”

“再續前緣？”須彌嘲笑，道：“我若就此死了，或是舍了這身修為重頭再來，叫他感覺恩仇兩清，那倒另有緣可續。不然？你當那老固執是你養的那小牲口麼？為著你一命，寧肯拚個欺師滅祖，大殺四方也毫不躊躇？”

隻是他與封白的前緣，又該從何再續。

須彌鄙夷的瞥了封紹一眼，道：“現在死光臨頭，還向我要活路？便是有，我何必多此一舉，直接給你一個痛快，也免得你零瑣細碎的刻苦，正全了我們師徒交誼哩。”

淩霄的表情難以言說，那些慘痛的畫麵旖旎的畫麵猶在麵前，他想要感遭到對方，便伸手摸了摸須彌的臉。暖和的，有生息的。真好。

淩霄的心提在嗓子眼，莫名的就與阿誰淩彌對視了一眼。隻是一眼，對方目光中的陌生就足以叫他明白，這已是另一小我。

“如若重來一次……”

封紹一愣，雖覺匪夷所思，但念及對方是大乘期尊主，的確是半隻腳踏入仙門，卻也不算得驚世駭俗了。他道：“徒弟便是保住了元神，落空了這具色身，修為也撿不回了。難不成會比現在要好？起碼等淩霄前輩醒轉，你們還能再續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