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兩界共主（160）[第5頁/共6頁]

衣飛石來不及穿戴衣物, 又急著向謝茂解釋。總不能等滿信王府的侍衛都來齊了，他才慢騰騰地出來賠罪。他本就冇有對信王怠慢不敬的意義，等來了侍衛再逞強，倒像是他服從於武力，不得不向謝茂服從了。

因是夏季，謝茂衣冠多平淡素雅，本日愈發寡淡，素衣玉飾，常用的摺扇因扇墜掛著一枚紅寶，也被他棄之不消。漱口以後，謝茂飲了一盞薄粥，搭著一碟子菌菇雜蔬，素得趙從貴內心憂愁，王爺這是如何了？

謝茂第一個上前抱住天子：“陛下息怒！您保重啊皇兄！”

衣飛石被他這口氣問懵了，還真要罰我？我就是說一說，不當真的。

謝茂氣得順手操起家邊的一個癢癢撓，啪地砸在侍衛頭上，瞋目相視：放手！

謝茂賜與他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器重。

“皇兄，皇兄！”謝茂連滾帶爬地撲上去跪下，滿臉不信賴地看著楊皇後的梓宮，拉扯著天子的龍袍衣襬不放，“為甚麼？如何了？我不信！我阿嫂如何了？阿嫂，阿嫂！”

他瞪兩個侍衛，意義讓他們做個模樣就行了，不必把受了傷的小衣押得死死的。哪曉得兩個侍衛會錯了意，更加用力地把衣飛石往地上懟。

不過，不就是打手心嗎？衣飛石想了想，感覺為這個翻臉冇意義。他就把手伸了出來。

“好啊，孤信小衣一諾令媛。你先養傷。”謝茂似是很對勁地笑了起來。

公然不等謝茂吭聲，一向站在皇後靈前作愁悶狀的天子驀地暴怒，飛起一腳踹在皇二子謝沐身上，怒道：“皇後才嚥氣呢！孽畜就敢踩著嫡母娘娘骸骨讒諂宗室！奸骨佞心，刁毒至此，令人髮指！”

軍法無情，哪怕他年紀小，哪怕他是大將軍的兒子，在軍中一是一，二是二，誰也冇有例外和虐待。他若行差踏錯，軍棍還是打得毫不容情。可同袍兄弟家中都有老母妻兒施以和順，他冇有。他在家中比軍中處境能困頓艱钜，家法比軍法更加冷酷殘暴。

他自幼被長公主苛待，跟從父親去了虎帳以後，出操習武從不嬌氣，摔打受傷那是平常餬口。莫說謝茂冇打疼他，就算真的打疼了，與他疇前所經曆的統統比擬，也底子不算甚麼。

不管是在家中，還是在軍中，衣飛石都未曾感遭到平凡人該有的和順與關愛。

衣飛石一時不防半邊臉都被杵到了地上。他也有了一絲惱意，信王發怒他跪了，信王要拿他，他也冇抵擋，這會兒都給押上了，還用心把他往地上懟，這是乾嗎呢？挑釁打人？

謝茂是想鎮服衣飛石，半點都不想虐待他，見了這畫麵，內心實在膈應。

衣飛石公然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任憑措置。

在謝茂身邊，他不是石頭，是琉璃一樣的珍寶。哪怕就是個癢癢撓，謝茂都捨不得拍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