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公主[第2頁/共3頁]

?李治因長年得病，怕光怕風，偌大的宮中簾幕重重不說，連燭台也隻點了一兩盞。他風俗了這類暗淡的環境，天然來去自如。何況，他本來就少動，特彆是順娘走後，他更是長時候坐在黑暗中，一動也不動，跟入定了普通。那孤傲又寥寂的身影，讓身邊伺侯的人又擔憂，又心傷，卻也不敢去打攪。

武後望望公主，又望望李治，點頭道：“好。月兒小小年紀，卻一片孝心，如何會不好？隻要大師不嫌她喧華。”

李治雙手高高地舉起公主，哈哈大笑道：“因為月兒好久冇來看耶耶了。”

公主到底年幼，且又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固然也想見耶耶，但是每次一進入李治的宮中，她就感覺驚駭。待不了一時半會兒，就吵著要分開。

公主睜大了眼睛，歪著頭望著李治：“為甚麼呀耶耶？”

李治捶著本身的頭：“頭都給你硌痛了。”

“早曉得......”李治的聲音俄然哽住了。

李治斜眼看著武後，礙於公主在，不好說甚麼，隻似笑非笑道：“對一個小宮女尚且如此，怪道天下人都說皇後賢能。隻是我卻不解，你倒說說，她做欠功德情，莫非不該罰？我如何就難堪她了？”

“輕一點。這麼輕，是在按摩嗎？重一點。哎喲，太重了。”

她忍不住笑起來：“大師不曉得，她這張嘴，就冇個停歇的時候，整天嘰嘰喳喳的，這麼小小我兒，也不曉得那裡來的那麼多話。我是被她吵怕了，真是冇一刻平靜。”

“我曉得大師是表情不順，彆難為人家了。”武後對那宮女揮手道，“你退下吧。”

李治哼了一聲：“連按摩都做不好，留她何用？”

但鄭國夫人走後，他俄然跟變了小我似的，彷彿看甚麼都不紮眼了。

宮人不敢說話。

“喔喔喔，月兒你說說，前幾日是幾日？”李治逗公主。

宮人嚇得跪直了身子。

宮人眼淚都快出來了，也冇弄明白到底應當按摩那裡。

他的風眩症又犯了。

“按這裡，不是這裡。對，這裡。不對不對，不是這裡。”李治用手在頭上胡亂地指導著。

說到這裡，她彷彿有些擔憂：“隻是，太醫說了，大師的病，需求靜養......”

“大師！”武後攜著公主，前麵跟著明崇儼，緩緩地走了出去，“大師萬金之軀，何必跟一個小宮人起火？”

但是李治還是各種不對勁。

李治抬起眼，很不歡暢地掃了那宮人一眼。

李治一貫暖和，即便在病中，也很少對鄭國夫人的宮人發脾氣。

宮女謝了武後，又謝了李治，如蒙大赦，從速爬起來，漸漸退了出去。一出了殿門，拍了拍胸口，提著裙子便跑了起來。

公主在李治手中掙紮著，一雙小腿又踢又跳：“耶耶扯謊，月兒明顯前幾日纔來看了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