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操心[第1頁/共3頁]
李嗣真走後,武敏之出了好一會兒神。
阿耶早逝,母親帶著他和月娘,在族人的白眼中艱钜度日。冇想到,姨母從外祖母處得知他們的景況後,立即修書一封,並附贈了川資,讓他們立時解纜進京。
武敏之有些心動,但隻是一瞬。當初主持編撰《三十國春秋》的豪情早就冇了,留下的隻是難以言述的倦意。他淺笑道:“我何德何能?還是專等著拜讀承胄兄的高文罷。”
“我昨日送的貼子,常住兄可看過了?”他抬高聲音簡樸問道。
一起深思,不知在想著甚麼的母親,聞談笑了。
他從小,便冇少聽母親提及姨母。母親的嘴裡,姨母不但斑斕仁慈,且敢想敢為。雖是女子,去處見地,卻不輸男兒。母親最不能健忘的,便是年幼時,她們三姊妹,受儘異母兄弟的欺侮,姨母雖比她年幼,卻反過來不時護著她。
想到阿誰名字,他彷彿,有些驚駭。也不是驚駭,或者說是嚴峻。彷彿,也不是嚴峻。是等候?也不儘然……總之很難描述這類感受。至於為何會有這類感受,他不敢去想。
李嗣真覺得武敏之會毫不躊躇地答允下來,誰曉得武敏之不但冇有答覆,神采麼,看上去彷彿還很有些古怪。
他的滿麵鎮靜,右手以執筆之狀,在虛空中舞了幾舞,明顯是已經手癢了。聽李嗣真意義,不管他承諾與否,倒是先定他下了。
臨彆時,族裡人前所未有的殷勤相送,母親出儘了多年積鬱於心的惡氣,對姨母更是充滿了感激,也充滿了慚愧:”姨母在感業寺刻苦的時候,身為長姊,我未能幫上甚麼忙。現在,她纔回宮,安身未穩,便惦記取我們......“
馬車裡,月娘靠在他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她仰起小臉,將圓光光滑的額頭緊緊地抵在他的下巴上。
武敏之佯怒道:“承承胄兄抬愛。隻不知承胄兄這話,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貶我?”
李嗣真倒也不客氣:“常住兄年紀尚輕,成績未可限量,將來如何,難說得很。或者,待此書完成之時,常住兄能當選其內也說不準。”
李嗣真不覺得忤,反點頭讚道:“知我者,常住兄也。上上品不能描述者,上上品之上,逸品是也。”他的眼睛星光直冒,明顯對本身想出來的這個詞對勁之極。
母親說得慎重,彷彿忘了,當時候,月娘還小,他本身,也不過是個不敷十年的少年。
李嗣真也未幾說,起家欲走,又坐了返來。他靠近武敏之,彷彿想說甚麼,躇躊半晌,還是感覺雖擺佈無人,但對一個自律的人來講,在這辦公場合不宜說私事兒。
並非他阿諛,而是古往今來,學答辯做,難就在敢想二字上。偶然候想出一個字,便可聞名天下,世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