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張耳陳餘列傳[第1頁/共6頁]

張敖，高後六年薨。子偃為魯元王。以母呂後女故，呂後封為魯元王。元王弱，兄弟少，乃封張敖他姬子二人：壽為樂昌侯，侈為信都侯。高後崩，諸呂無道，大臣誅之，而廢魯元王及樂昌侯、信都侯。孝文帝即位，複封故魯元王偃為南宮侯，續張氏。

漢八年，上從東垣還，過趙，貫高檔乃壁人柏人，要之置廁。上過欲宿，心動，問曰：“縣名為何？”曰：“柏人。”“柏人者，迫於人也！”不宿而去。

當是時，燕、齊、楚聞趙急，皆來救。張敖亦北收代兵，得萬餘人，來，皆壁餘旁，未敢擊秦。項羽兵數絕章邯甬道，王離軍乏食，項羽悉引兵渡河，遂破章邯。章邯引兵解，諸侯軍乃敢擊圍钜鹿秦軍，遂虜王離。涉間他殺。卒存钜鹿者，楚力也。

陳王使使者賀趙，令趣出兵西入關。張耳、陳餘說武臣曰：“王王趙，非楚意，特以計賀王。楚已滅秦，必加兵於趙。願王毋西兵，北徇燕、代，南收河內以自廣。趙南據大河，北有燕、代，楚雖勝秦，必不敢製趙。”趙王覺得然，因不西兵，而使韓廣略燕，李良略常山，張黶略上黨。

章邯引兵至邯鄲，皆徙其民河內，夷其城郭。張耳與趙王歇走入钜鹿城，王離圍之。陳餘北收常山兵，得數萬人，軍钜鹿北。章邯軍钜鹿南棘原，築甬道屬河，餉王離。王離兵食多，急攻钜鹿。钜鹿城中食儘兵少，張耳數令人召前陳餘，陳餘自度兵少，不敵秦，不敢前。數月，張耳大怒，怨陳餘，使張黶、陳澤往讓陳餘曰：“始吾與公為刎頸交，今王與耳旦暮且死，而公擁兵數萬，不肯相救，安在其相為死！苟必信，胡不赴秦軍俱死？且有十一二相全。”陳餘曰：“吾度前終不能救趙，徒儘亡軍。且餘以是不俱死，欲為趙王、張君報秦。今必俱死，如以肉委餓虎，何益？”張黶、陳澤曰：“事已急，要以俱死立信，安知後慮！”陳餘曰：“吾死顧覺得無益。必如公言。”乃使五千人令張黶、陳澤先嚐秦軍，至皆冇。

趙王歇複居信都。張耳從項羽諸侯入關。漢元年仲春，項羽立諸侯王，張耳雅遊，人多為之言，項羽亦素數聞張耳賢，乃分趙立張耳為常山王，治信都。信都改名襄國。

陳餘已敗張耳，皆複收趙地，迎趙王於代，複為趙王。趙王德陳餘，立覺得代王。陳餘為趙王弱，國初定，不之國，留傅趙王，而使夏說以相國守代。

上賢貫高為人能立然諾，使泄公具告之，曰：“張王已出。”因赦貫高。貫高喜曰：“吾王審出乎？”泄公曰：“然。”泄公曰：“上多足下，故赦足下。”貫高曰：“以是不死一身無餘者，白張王不反也。今王已出，吾責已塞，死不恨矣。且人臣有篡殺之名，何臉孔複事上哉！縱上不殺我，我不愧於心乎？”乃仰絕肮，遂死。當此之時，名聞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