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滅城[第1頁/共3頁]

他是個將士，確變成這疆場最脆弱的人。

銀髮鐵騎從他身邊吼怒而過，頓時那人拉了拉韁繩，喊道，“人呢？！把人交出來！”

“如何？皇兄不信？當初是你用她換的皇位，如何著，現在想起她來了？”

“主上，不成，絕對不成！開城門隻要死路一條！”

餘光重回正火線最後抵死的兄弟，漸漸透露幾個字，“你來乾嗎？走！看在羅家的麵子上，他不會動你。”

……

四月的玉都城，入春不久，本是一年耕耘的時節，務農的人該在郊野裡耕作。怕是一輩子也冇想過，手裡的鋤頭有朝一日也會變成屠人的東西。

劍刃一斜，劃開皮膚，淺淺流出些血絲。映在那人的眼裡，發紅，比這疆場留得鮮血更紅。

鐵騎，飛沙，將士們的呼喊聲，喝彩雀躍勝利的鼓號……噠噠……噠噠……

她跪下，就跪在沾滿血的地上，“王爺，是還在恨素兒嗎？……素兒悔怨了，這輩子，手上的血腥沾很多了，怕是夜裡也合不上眼……”

柳絮飄著，從護城河邊飄來，落在她的身上，她還冇死，血從額頭止不住向外流，身軀伸直在一起，在這血泊裡止不住地抽筋。

“王，王爺你在說甚麼？”

頓時那人眉頭一皺，隨即翻身一躍，從劍鞘中閃過一道光，直指玉恒的脖頸，他的手指攥緊發白，骨節圓鼓著，用儘了力。

“可主上……”養賢眉頭已是皺成一團，冇了農夫當送命的，彆說突圍，就是逃命也難。

“主上，是，是夫人！是夫人！”養賢俄然向那兒一指，巷口有個女子，緩緩朝他走來，法度輕巧穩定，一身淡藍色的裙裝模糊露著淡粉的罩衫。

“主上！”他望向玉恒，嘶喊聲後看著亡國苦笑的男人，緊閉雙眼，他的子民都冇了，曾經承諾給她的江山一併被毀了。

“一刀，或許能擺脫更快。”

“養賢，把他們放了……”

“恒弟，奉告我她在哪兒？”

城門開，那劈麵而來的聲響像是要震開整座城牆，在這空蕩的街道裡來回打轉，固然這兒已是一片死寂。

吼怒著的東風亂了旗號，那些農夫走到城門前一看，那觸目驚心之景，更是不敢靠前。

養賢伸手，接過匕首，他殺過人，殺過許很多多的人，可現在手卻開端顫栗，“是……”

雁過已，豈會有彆人曉得，十年前他們愛的最深。葉落，落在玉都城的每一塊地盤，阿誰男人和阿誰女人的故事畢竟會在這一樣的春日畫上句點……

柳絮又飄了出去，一圈打一圈，一個來回接著一個來回，終究落在玉恒的肩頭。

“你想死，我不攔你，給你最後的機遇，奉告我她在哪兒？不然，你就讓他替你先死！”手指矯捷一舞，劍刃架在了養賢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