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滅城[第2頁/共3頁]

裙襬在這東風中畢竟會感染上血腥，濃濃的氣味，怕是這一輩子也抹去不了。

溫婉動聽之聲與多年前一樣，“王爺，妾身來了。”

他是個將士，確變成這疆場最脆弱的人。

柳絮飄著，從護城河邊飄來，落在她的身上，她還冇死，血從額頭止不住向外流，身軀伸直在一起，在這血泊裡止不住地抽筋。

“玉都……亡了……”他腳步一換，轉向這來勢洶洶的仇敵們大喊，“阿綺你看，玉都亡了！”

玉恒端方站在原地，固然此時四周的殺氣已劈麵而來，他端的起的是最後的皇者風采，正了正衣冠，嘴角佯裝著不屑，“皇兄說人？怕是已被你都殺光了。”

“我已定了，開城門，歸降……”那二字一出，養賢一下跪倒在地。

柳絮又飄了出去，一圈打一圈，一個來回接著一個來回，終究落在玉恒的肩頭。

城門開，那劈麵而來的聲響像是要震開整座城牆，在這空蕩的街道裡來回打轉，固然這兒已是一片死寂。

“主上，養賢好久冇見過這麼美的秋色了，物是人非，刀光劍影，願這來世再也不消執劍，再也不消看到殛斃……”

“主上，是，是夫人！是夫人！”養賢俄然向那兒一指，巷口有個女子，緩緩朝他走來，法度輕巧穩定，一身淡藍色的裙裝模糊露著淡粉的罩衫。

他摸向腰間，扔去一把匕首給養賢，“殺了她……”

頓時那人眉頭一皺，隨即翻身一躍，從劍鞘中閃過一道光，直指玉恒的脖頸，他的手指攥緊發白，骨節圓鼓著，用儘了力。

血，再次濺上他的臉，他坐著，冇了，甚麼也冇了，開端哭笑不得，開端攥著胸口的那塊布料伸直在地上。

與那些專業將士分歧，這輩子，他們從未拿過刀，從未殺過人，玉國京都前旗號揮動著，鮮血灑滿了一地。

“你給我說！她在那裡？在那裡？！”

陳舊的盔甲在亮出它最後的光彩，這是他最後的時候，他冇有驚駭死，更不再期望活著。

“主上！”他望向玉恒，嘶喊聲後看著亡國苦笑的男人，緊閉雙眼，他的子民都冇了，曾經承諾給她的江山一併被毀了。

……

玉恒餘光斜向她，她早已不再是當年嫁過來時的風韻出色，現在如同枯殘老木，已再也冇故意計可使。

“開城門！”玉恒臉上落去了悲，回身朝著門前的守城將士喊。

“你覺得這幾小我能竄改甚麼？他想我死，豈會給留條我活路。”眼神的淡然下落到嘴角，彎出苦苦一笑。

柳絮，養賢望著鋪在她身上烏黑的一層，好美，如同那年春時見她那樣斑斕。

雁過已，豈會有彆人曉得，十年前他們愛的最深。葉落，落在玉都城的每一塊地盤，阿誰男人和阿誰女人的故事畢竟會在這一樣的春日畫上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