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爹爹[第1頁/共4頁]

“公然是個聰明孩子，認得爺爺！”鐘劍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雖整天自稱“爺爺”，但毛天真與風自如向來不賣他的帳，李行屍也隻尊稱一聲“前輩”。或許這數十年來，真正叫他爺爺的，也就是毛伶這個嬰兒。

“甚麼體例？先說出來。”毛天真感覺有一絲眩暈，身子晃了幾晃，深吸一口氣，穩住身形，一字一句問道。

“那小子若傷了元氣，隻要一個起因，便是學著風女人，冇有吃肉。”毛天真拉著風自如正要歸去，俄然瞥見插在地上的鬼頭大刀，想起李行屍的一片情意，趕緊走轉頭，拔了起來。

至於放血解毒，尚須切磋一番，按書上記錄，放血所用的三棱針與小眉刀，便算冇有，也能想體例弄出來，大不了鐵杵磨成針。隻是放血所用的各種伎倆，有甚麼緩刺、速刺、點刺、挑刺、圍刺、密刺、叢刺等等，每次放血多少，須將養多久方能放下一次血，均須想個明白。不然一個不謹慎，將毛伶滿身鮮血放個精光，那他還活不活了？

風自如走上前去，伸出一根手指，讓毛伶握住。毛伶抓緊風自如的手指搖擺了半天，眸子咕嚕嚕轉個不斷，彷彿在想著甚麼，憨憨的神情極是敬愛。老半天，他才似想起了甚麼東西，開口咿呀了半天，終究迸出一個字：“娘――”

“你試過嗎？真的有效？”毛天真的心撲通撲通亂跳，他見聞博識，無書不讀，行醫大夫放血治病，天然也看到過很多。《天子內經》中便有道：“刺絡者，刺小絡之血脈也”；《素問》中也提過：“凡治病必先去其血”。相傳扁鵲在百會穴放血治癒虢太子“屍厥”，華佗用針刺放血醫治曹操的“頭風症”，唐朝太醫用頭頂放血法，治癒了唐高宗的“頭眩不能視症”。隻是放血可否醫治這來自天外神仙的古怪奇毒，他也全無掌控。

再聰明的孩子，若想教他學會說話，也得破鈔很多心機。毛天真本身生過孩子，如何會不曉得？但見火光之下的風自如，麵龐如同搽上了胭脂，鮮豔之極，不由有些意亂情迷。

“盜來毛伶之前，我有個弟弟，也是服了這毒藥的棄嬰，與我一起相依為命兩年零五個月，便是不竭放血，垂垂邪毒去掉了十之七八。若非不幸病死，他現在兩歲多，已是十三四歲模樣，今後卻能一如凡人。嬰兒體弱，大量失血，小小年紀便傷了元氣，會肥大多病。可我們這麼多人看著，總不會再讓他病死吧？”風自如神采轉為慘淡，這個義弟，也是她心中的瘡疤。

“不錯，放血！毒藥已分散滿身，血中也有毒，將血放出，毒性天然減弱。而飲食化入血脈，可彌補血氣之不敷。而潔淨的鮮血在體內不住流淌，可將五臟六腑，乃至骨髓中的毒藥漸漸洗清，再不竭將毒血放出體外，如此幾年後，毒性便能不竭斷根。”風自如侃侃而談，竟說得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