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陳情（下）[第4頁/共7頁]

薛敬點頭：“致之大義，我薛氏從不虐待仇人。”說罷，他對一旁的家人點頭，家人應下，將一隻寬高尺餘的木匣呈到邵稹麵前。

薛霆點頭，道：“邵稹或許也得了風聲。兒方纔到歸義坊去，那屋宅已經空了。”停了停，他道，“不管是何起因，他分開，不管對誰都是功德。”

韋氏與薛敬對視，悄悄歎口氣，走到寧兒身邊。

“公台不必勞煩，稹來之前，已經用過早膳。”邵稹道，說話時，成心避開寧兒的目光，“稹在城中另有些事，稍後便走。”

邵稹忽而一笑，低低道：“小娘子，自從彆離，有一事，鄙人頻頻不能健忘，不知小娘子可否犒賞一物？”

“包管不有身。”邵稹一副當真的模樣。

到了家中，薛霆立即發明氛圍不對。

“不必多久。”邵稹淺笑，道，“朝廷要再征百濟，我的名姓就在軍書上，過兩日便解纜。”

“嗯。”

她眼圈紅紅，跑到邵稹麵前，拉住他的手，望著他，淚水止不住地滴下：“你……你莫走……”

寧兒的心緊了緊，卻曉得彆離無可製止：“你保重。”

她目光盈盈地望瞭望邵稹。

“前次你去劍南，不是剿匪立了功麼？京兆府昨日收到告密，說漏網的賊人田七，現在就匿在都城當中。”

說罷，朝堂上走去。

馬球高高飛起，落入網中。

寧兒坐在窗邊，手支在案幾上，托著下巴。

冇有人提白日裡的事，韋氏為了不讓氛圍太僵，時不時問起菜色是否合胃口，多吃一些之類的話。

她從袖子裡取出一團紙，皺巴巴的紙麵上，邵稹的筆跡隱冇此中：內有迷藥，醜時相見。紙團內裡裹著一隻小小的紙包，寧兒手指微微顫抖，將它翻開，將內裡的粉末都倒入水壺當中。

母親曾說，歡愉的時候，每日都非常長久；而憂心忡忡的時候，每一刻都度日如年。

風已經涼得似水，院子裡的蟲鳴也變得稀少。

“娘子且慢，”他彷彿冇推測寧兒會俄然來到，神采有些訕訕，“娘子不成入內。”

薛霆看著他，目光倏而頓住。

寧兒心中迷惑，正不解，俄然聞得薛敬的聲音模糊透過幔帳傳來：“……致之，餘一貫愛才，你是個懦夫，餘心中亦是佩服。但寧兒無父母可依，老叟身為母舅，實不忍再教她刻苦。你若至心為她著想，當罷休纔是。天下之大，這些金子夠得你在任那邊所安閒餬口，也必然能尋到比寧兒更好的女子。”

“寧兒！”薛敬皺眉。

“這是黃金二百兩。”薛敬道，“致之，你一起辛苦，又破鈔很多。這些金子，聊表謝意。”

寧兒不捨，才鬆開，身前忽而一空，未幾，邵稹已經輕巧地越到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