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重圓[第2頁/共8頁]

春季的風，還不算太冷，吹在臉上，利落得很。

被搭訕的那軍士愣了愣，看去，隻見是一個膚色烏黑的青年，長著鬍子，卻能看得出端倪漂亮，雙眸鋒利。

史圖奴點頭，道：“派出去二十人，十七人被殺了，剩下三人，不知存亡。”

“寧兒。”他拉著她走到一處角落，四下裡看了看，低低道，“楊木都尉奉告我，這院子左邊的那處廢屋裡，有一處地窖。如果……我說如果，這城破了，番兵闖出去，你立即躲到那地窖裡去，曉得麼？”說著，他將一把短刀塞到寧兒手裡，“這給你防身用，很簡樸，藏在袖子裡，碰到好人，等他近前再拔刀，最好對喉嚨動手。”

那位懂醫術的軍士又被請了來，給薛霆換藥。不過，他的臂上也受了傷，寧兒隻得也為他包紮傷口。軍士一邊看著，一邊獎飾寧兒抱得都雅，寧兒見他又忍不住話癆，唯恐他打攪了薛霆，忙尋了由頭將他請出去。

“表兄……”寧兒追到院門前，卻被從人攔住，她望著薛霆的身影，如何也止不住迷濛的淚水。

薛霆站在城頭，往城下望去。吐蕃人已經佈陣，從四周八方朝城上放箭。楊木雖小，城牆卻充足高，也充足堅毅，城中的軍士還以箭矢。

焉耆都護王霖親身出城驅逐。

史圖奴神采龐大，未幾，一頓腳，到城下去調集人馬。

風獵獵吹過楊木城外，屍橫遍野。

可冇走兩步，眩暈襲來，他軟倒在地。肋下，暗紅的赤色滲入了衣袍，他看著，自嘲一笑。

焉耆,高山綠野環繞，水草豐美。

“姓杜？”青年看著他，聲音似有些衝動，“她現在還在城中？”

“此次來了很多，彷彿有兩千。”軍士道，“公台聽到內裡的喧鬨聲未曾？正攻城呢。”

“當然擔憂啊……”她支吾道，“你是我表兄。”

“昨夜縋城而出的軍士，可有動靜？”他問。

但是在這裡，兩千人，足以將楊木困作死城。城中的將士一向試圖突圍，可吐蕃人彷彿早有預感，將各處出口封死。

“不成啊娘子。”從人急得撓頭，“娘子先前執意要去幫手，郎君已經不歡暢，現在娘子再出去，小人如何交代。”

傷口還在疼，他卻冇有弄出一點聲音，將身上的褥子悄悄蓋在寧兒身上，走出門去。

俄然，一陣喊殺聲遠遠傳來，世人望去，隻見西南邊向，塵頭漫天。

“未曾。這條路上有楊木城為給養之所，五日已是餘裕。”

――不必多久。寧兒，我要去掙一副明淨身家返來，堂堂正正地娶你。

“吐蕃兵公然在等救兵。”他對薛霆道，有些煩躁，“又多了兩千人，吐蕃結合了蒲昌海四周的背叛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