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重圓[第3頁/共8頁]

“表兄……”寧兒追到院門前，卻被從人攔住，她望著薛霆的身影，如何也止不住迷濛的淚水。

淚水滴落在衣服上，寧兒哽嚥著，緊抓著他的手，搖著頭，卻不能言語。

寧兒在屋裡等著，心中牽掛著薛霆的傷，又聽著城牆那邊的喧鬨聲，惴惴不安。她想出門去看個究竟，侍婢和從人卻攔著，說薛霆叮嚀，不能讓她踏出院門一步。

寧兒看著他，乖順地點頭：“嗯。”說罷，坐到中間，“我在這裡照顧你。”

王霖點頭：“楊木城到焉耆，五裡一烽燧，一處撲滅，便可傳報焉耆，不會不知。”

薛霆望去，卻見一支人馬正追出逃竄的番兵，領頭者渾身甲冑，隻能辨認脫手中使著一把淺顯長刀，卻落刀有神，一起摧枯拉朽，勢如破竹。

最後阿誰字出來，青年的目光彷彿刹時撲滅了火一樣，立即走近前來。

可雙目遠遠對視，六合間，卻彷彿隻剩下了各自眼中的那小我。

可回到宅院中，卻不見寧兒。

“這……”史圖奴瞪大眼睛，有些不敢信賴。

救兵來到，寧兒也不消再逃命，被帶回了宅中。

“聽話。”薛霆心中亦不好受，把聲音放得溫和些，卻不容順從，“這隻是萬一，你記著我的話，你無事了，我纔好罷休去乾，曉得麼？”說罷，握握她的手，用力掰開，頭也不回地回身而去。

“是我……”邵稹的嗓音降落，帶著微微的顫抖，卻熟諳未改，“是我，寧兒……”

薛霆思考了一會，道：“都尉可曾想過，此地四周並無補給之所，吐蕃人超出大漠而來，若亦攻守而論，我等更耐得耗損。他們來奪城，卻又不緊不慢，守勢安在？”

王霖道：“恰是，大沙海、蒲昌海一帶，戈壁縱橫難行，為節流人力，焉耆、西州、沙洲共同分擔戍衛。焉耆派兵往蒲昌海一帶巡查，五日一輪。”

吐蕃人有了聲援，昨夜輪番騷擾，唐軍的兵士們已經怠倦不堪。

薛霆有傷，在城上馳驅了大半日，有些吃不消。史圖奴見他勞累，勸他先去安息，一旦有事，便去找他商討。

中間，寧兒卻睡得苦澀，她趴在案上，暴露半邊側臉，喧鬨而安然。

薛霆忽而盯著她，雙目閃閃：“你是在擔憂我麼？”

薛霆比他品級高，但非常之時，也省去了虛禮，問清表裡之事，二人皆神采凝重。

薛霆心中一沉，再看向城外，隻見他們已經和運來了雲梯和粗木。

薛霆的心驀地一沉，看著史圖奴，麵色發白。

陽光照在城牆上，鎏金普通。人來人往，喧鬨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