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重圓[第4頁/共8頁]

“楊木城可傳來異狀？”

史圖奴點頭：“烽火從吐蕃兵來到便已經點起，若在平常，五裡外的烽燧早已撲滅，現在，卻毫無動靜。”

她望去，下一瞬，目光亦定住。

最後阿誰字出來，青年的目光彷彿刹時撲滅了火一樣，立即走近前來。

“昨夜縋城而出的軍士，可有動靜？”他問。

寧兒轉頭看到，一怔：“表兄笑甚麼？”

“姓杜？”青年看著他，聲音似有些衝動，“她現在還在城中？”

薛霆喉頭滾了滾，卻不由分辯，一把將她扛起，放到頓時。

大戰期近，軍曹們大聲喝令，讓兵士們分守城門。

再與吐蕃人死戰一場，此生，約莫也無憾了。

過了會，薛霆坐起來，把解下的刀拿在手中：“我出去看看。”

吐蕃被俘千餘，其他死的死逃的逃。

“是我……”邵稹的嗓音降落，帶著微微的顫抖，卻熟諳未改，“是我，寧兒……”

薛霆望著那邊，目光安靜，未幾，淡淡道：“歸去吧。”說罷，朝院子裡走去。

鎧甲堅固，可當那雙臂緊緊將她抱住，寧兒感遭到那胸膛的溫熱傳來，呼吸間，儘是久違的氣味。

“在吧……”軍士迷惑地看著他，“在府衙的後院裡。”

薛霆喝道：“從虧弱處突圍出去！番兵越來越多，送不出信，楊木便守不住了！若吐蕃人借楊木往西，焉耆危矣！”

“表兄！”她一喜，迎上去，卻發明薛霆麵色發沉。

她定定看著薛霆，隻覺一陣寒氣躥上脊背，聲音發顫：“表兄的意義是……”

寧兒卻用力按著他，急得神采發紅：“不成！方纔那郎中說了，你不能亂動。”

薛霆心中一沉，再看向城外，隻見他們已經和運來了雲梯和粗木。

寧兒赧然，倔強之色又起，道：“表兄，我也是大人，你受傷了，尚且還在繁忙，我若袖手旁觀，豈不成累墜？”

裴行儉道：“我從庭州帶來的人馬，可分出一百精騎為先行。”說罷，對邵稹道，“你領一百弟兄，隨焉耆軍往楊木城，沿途要細心檢察，碰到異狀，馬上回傳。”

救兵來到，寧兒也不消再逃命，被帶回了宅中。

“你說過，你是大人，彆讓我擔憂。”他望著那張淚水漣漣的臉，扯起一個勉強的笑，低聲道。

風獵獵吹過楊木城外，屍橫遍野。

薛霆卻躺好，道：“我想睡一睡。”說著，看看她，“寧兒，你陪著我，好麼？”

“此次來了很多，彷彿有兩千。”軍士道，“公台聽到內裡的喧鬨聲未曾？正攻城呢。”

薛霆歎口氣，無法苦笑：“你讓我占點便宜會如何？”

可回到宅院中，卻不見寧兒。

寧兒忙點頭，抓住他的手：“表兄，你跟我一起留下來，我們一起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