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館[第3頁/共4頁]

“四娘，有件事，我在路上想了好久。”他說。

邵鶇著她，曉得方纔的事該跟她談談。但是那些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

邵稹道：“要送表妹回家，日程告急，過夜不得。”

邵稹笑意盎然，與她們見禮。

他們明顯都累壞了了，邵稹的眼眶下有淡淡的青黑，而那位叫寧兒的女子看著氣色好些，頭髮卻有些混亂，衣裙上另有些泥汙。楊四娘讓掌事呈上炊事，二人都餓了，立即吃了起來。

邵稹一點也不拘束，喝一口湯，吃一口餅，嚼得非常苦澀；寧兒卻明顯拘束一些，進食姿勢斯文，楊四娘俄然發明，她不住地偷瞟過來。目光相觸，寧兒趕緊收回。

寧兒走回配房裡清算承擔，耳朵卻豎著，聽著外頭邵稹與侍婢談笑。

邵稹喝完湯，看向她，卻“嘁”了一聲。

寧兒搖點頭。

侍婢駭怪非常，站起來：“邵郎，你好不輕易返來，怎不留一晚便走？”

仆人應了一聲，退下，冇多久，將一隻水晶碗呈上來，通透的晚壁襯著內裡的杏仁羹，更加烏黑誘人。

楊四娘似笑非笑。

可另一個聲音卻道，那又如何，稹郎一起上幫你護你，未見他作過惡，你也說他是好人呢……

“寧兒。”邵稹神采間似有不豫，道，“清算物什，我比及彆處去。”

邵稹白她一眼：“無聊。”說罷，端起碗喝湯。

你就彆騙本身啦。內心一個聲音說，他說的那些去處，都是妓館。阿誰五公子是黑道上的人，稹郎也曾經是黑道上的人，說不定打殺嫖賭都沾過。

寧兒眼巴巴地偷瞄著，杏仁羹啊……她之前在家，最愛吃的羹就是杏仁羹……

邵稹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與女子們道了彆，駕車分開。

“當然記得。”楊四娘道笑得端倪和順，“邵郎疇前宿在此處，常常夜深，必食一碗杏仁羹。”

寧兒聽到這話，訝然。

“致之，”他看著邵稹，輕撫著猞猁的毛皮，一笑，“好久不見。”

“不必了。”寧兒搖點頭，“我吃飽了。”

天氣不早，梁州的客舍向來嚴峻，邵稹未幾想，便催促寧兒下車，隨他入內。

寧兒看看他，又看看楊四娘，冇說話。點頭，施了禮，陪侍婢而去。

“確切。”

“呀！真是小美人呢！”

“洛陽琉璃街的柳香？嗯……不像。揚州花棲館的紅嫵？也不對，你年青多了……利州白桐巷的小青……還是隋州的阿紈？不是？永州？定州？秦州？長安……”在山上相認時，邵稹的話反響在耳畔。

邵稹訝然：“飽了？”

“這該當也是五公子的意義。”邵稹不睬她，自顧思考，“他曉得我在梁州與你最熟，便用心讓你將那些事奉告我。為何？他想見我，劫了寧兒，我已經必然會去見他，他卻引我去劫貨船……”停了停，邵稹暴露嘲笑，看向楊四娘，“他想摸索我的技藝，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