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館[第2頁/共4頁]

“不必了。”寧兒搖點頭，“我吃飽了。”

他們明顯都累壞了了，邵稹的眼眶下有淡淡的青黑，而那位叫寧兒的女子看著氣色好些，頭髮卻有些混亂，衣裙上另有些泥汙。楊四娘讓掌事呈上炊事，二人都餓了，立即吃了起來。

寧兒往內裡望了一眼，點點頭。

侍婢訝道：“邵郎未曾與娘子說過麼？”

夜深……

邵稹看看，一笑：“四娘還記得。”

邵稹白她一眼：“無聊。”說罷，端起碗喝湯。

女子們圍著寧兒，不住誇獎，寧兒的手被女子們拉著，那些手掌……真軟真滑呀……縱使同為女子，寧兒也滿臉通紅，不知該做何表示。

“生得真都雅，不愧是邵郎的表妹啊……”

“朱紫？”邵稹問，“何人？”

邵稹喝完湯，看向她，卻“嘁”了一聲。

楊四娘笑容不改：“真是位小美人，對你這位表兄也情深意重呢。”

侍婢莞爾，道：“這是為楊娘子繡的，她最愛蘭花。”

她笑笑，“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邵郎還是個半大少年，工夫卻練得好，來肇事的人，四五個壯漢都打不過他。可惜邵郎想到處走，賺足了川資便不敢了，楊娘子千方百計想留他，可他還是說走就走了。”

“表妹？”

仆人應了一聲，退下，冇多久，將一隻水晶碗呈上來，通透的晚壁襯著內裡的杏仁羹，更加烏黑誘人。

邵稹看向她，笑笑：“小蓉，我有些急事，不留了。”

楊四娘與他對視著，精美的妝容下，目光龐大。少頃，一抹笑容卻在唇邊漾起，越來越深。

她已經很累了，躺在榻上，卻一向睡不著。

“這該當也是五公子的意義。”邵稹不睬她，自顧思考，“他曉得我在梁州與你最熟，便用心讓你將那些事奉告我。為何？他想見我，劫了寧兒，我已經必然會去見他，他卻引我去劫貨船……”停了停，邵稹暴露嘲笑，看向楊四娘，“他想摸索我的技藝，對麼？”

“當然記得。”楊四娘道笑得端倪和順，“邵郎疇前宿在此處，常常夜深，必食一碗杏仁羹。”

姊姊們……

邵稹如有所思，對寧兒道：“如此，你去安息，我還要與楊娘子敘敘。”

楊四家宅院有兩處，比鄰而建。做謀生的妓館是一處，楊四孃的私宅是一處，以小門相通。

宿在此處……

寧兒睜著眼，想到的都是那些惹人猜想的事，可比起眼睛，卻想到淩晨時邵稹的模樣，他對她淺笑，眼睛裡儘是陽光般的神采。

“護院？”她問。

“確切。”

寧兒趕緊道：“不必，我不渴。”

寧兒看看他的杏仁羹，又看看楊四娘。她淺笑著看她，眼尾裡拖著一抹含混不明的光。

腦筋裡亂鬨哄的，她一點也睡不著，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