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館[第1頁/共4頁]

邵稹訝然：“飽了？”

寧兒睜著眼，想到的都是那些惹人猜想的事，可比起眼睛，卻想到淩晨時邵稹的模樣，他對她淺笑，眼睛裡儘是陽光般的神采。

侍婢絕望道：“我等姊妹傳聞你返來，還欣喜非常，說早晨給你設席……”

“呀！真是小美人呢！”

“至於讓我宿在此處，該當也有安排，讓我想想他要做甚麼……他要持續摸索，派人來夜襲，就像長風堂裡甄選刺客用的那些把戲？”

邵稹持續道：“四娘不但賣了五公子的奧妙，還留我二人宿下。如此大膽，不過有二。其一，四娘蠢得失了心；其二，四娘本就是五公子的人。”

邵稹起家，冷冷地看她：“你轉告他，露了餡的把戲，對我邵或人便無用了，這個他最清楚。我若想留下，當年便不會走，我若不想返來，他把長風堂的人都派出來也是一樣。他若敢來傷我的人，我舍了這條命也會教他身首兩處！”

“當然記得。”楊四娘道笑得端倪和順，“邵郎疇前宿在此處，常常夜深，必食一碗杏仁羹。”

寧兒聽得這話，一怔。

寧兒抿唇笑笑，朝侍婢的手中看去，隻見她在繡蘭花。

楊四孃的屋宅，陳列都不普通。寧兒睡的榻，褥子軟軟的，室中另有香爐，蘭蕙般芳香。

楊四娘眉一揚，不置可否。

寧兒瞅瞅她，道：“多謝娘子。”

私宅裡，楊四娘坐在上首，看著下首的二人。

“表妹？”

“不愧是邵郎。”她手指鬆開，琉璃杯落在光亮的案上，聲音動聽，“可你昨日還堅信不疑。”

這些字眼如同流光劃過，卻在內心久久不散。

“致之，”他看著邵稹，輕撫著猞猁的毛皮，一笑，“好久不見。”

楊四娘朱唇輕抿：“邵郎疇前宿在此處，常常夜深，必食一碗杏仁羹……”

邵稹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與女子們道了彆，駕車分開。

侍婢訝道：“邵郎未曾與娘子說過麼？”

“護院？”她問。

邵稹如有所思，對寧兒道：“如此，你去安息，我還要與楊娘子敘敘。”

邵稹看楊四娘一眼，半晌，笑笑，卻轉向寧兒：“你也要一碗杏仁羹麼？梁州的杏仁羹最著名。”

腦筋裡亂鬨哄的，她一點也睡不著，坐起來。

寧兒走回配房裡清算承擔，耳朵卻豎著，聽著外頭邵稹與侍婢談笑。

“繡得真美。”她由衷地獎飾道。

“這該當也是五公子的意義。”邵稹不睬她，自顧思考，“他曉得我在梁州與你最熟，便用心讓你將那些事奉告我。為何？他想見我，劫了寧兒，我已經必然會去見他，他卻引我去劫貨船……”停了停，邵稹暴露嘲笑，看向楊四娘，“他想摸索我的技藝，對麼？”

她已經很累了，躺在榻上，卻一向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