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書[第1頁/共4頁]

她的羃離在被劫的時候失落了，頭髮疏鬆，臉上的粉妝也被汗水糊掉了，兩隻大眼睛裡汪汪噙著淚水。

“不是麼？”邵稹更加迷惑。

“哦？”張信神采喜怒不辨，“老三不平？你說說。”

吳三臊得臉紅，卻硬著脖子嚷道，“就算他穿衣都雅些，那最後劫物的但是我等兄弟，老七刀都冇摸一下！”

寧兒咬著唇，差點哭出聲來。

寧兒被他盯得不安閒，愣住筷子。

邵稹用力地回想：“你叫杜……”

“你真不記得我了？”寧兒不幸兮兮地望著他，眼淚搖搖欲墜。

耿二瞄一眼田郎，笑笑：“弟兄們都有功績，全聽兄長分撥便是。”

“……哦對了，”邵稹眼睛忽而亮起，一拍腦袋，“你是劍南人，那是萬安春香館的凝翠！”

“女……女人！”那人一抹臉上的汗水，兩眼發光，“一個新婦！”

田郎嘴角勾起：“我天然也聽兄長的。”

邵稹本籍洛陽，家中自前朝起就世代參軍。邵氏武功出眾，邵稹的先人曾以高功官至衛尉丞。可惜厥後，邵氏的官運一向不佳，隻要邵稹的父親官至上府果毅都尉，可惜邵稹十歲那年，他隨軍征突厥，再也冇有返來。邵稹母親早亡，父親歸天以後，邵鶘惜，還冇出一年，他就故去了。

邵稹悠然抱胸看著她，似笑非笑。

“嗬，果然是個小美人！”吳三眼睛發亮，正待湊上前去看，卻見她望向一邊，“稹郎……”

“彆過來！”寧兒啞著嗓子，忙將金釵在空中一劃。

邵稹的目光落在上麵，忽而凝住。

“邵文顯”三個字上麵，端方地壓著一枚紅色指印。

邵稹啞然，正要再說話，卻見寧兒背過身去。

邵稹在木榻的另一邊坐下，手摸著下巴打量這女子，重新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寧兒聽話地再度埋頭苦吃。

世人驚詫。

“擺擺架式？”張信笑一聲，“就算擺擺架式，讓你去擺你擺得來麼？上回也不知是誰穿一樣的衣服去城裡找娼家，還冇進門就給鴇婆轟了出來。”

“……”

“我看我的，你吃你的。”邵稹道。

“兄長，二兄帶著我等一起緊跟，貨也是二兄截下的。”有人嚷嚷道。

“嗯。”邵稹應了聲，“因而如何？”

“田老七？”寧兒茫然，望著田郎，“你不是姓……”話冇說完，她的頭已經被田郎緊緊抱在懷中。

“那是！”耿二對勁地說，“兄長也不看看誰出的手！”說罷，他命收下將箱籠翻開，隻見滿是滿滿的綾羅珠寶，看得人眼饞。

寧兒嚴峻地縮在牆角，手裡握著金釵，內心默唸著女誡，眼睛緊盯著麵前兩個閒逛地山賊。

寧兒坐在一張粗陋的矮榻上，獵奇地望望四周，隻見除了榻案以外，物什少得不幸，最大的安排不過是角落一口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