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書[第2頁/共4頁]

“小娘子，彆哭呀。”一個山賊嘻笑地上前，想伸手摸她的臉。

眾山賊鬨堂大笑。

“田老七，你的舊識？”一人道。

“那是！”耿二對勁地說，“兄長也不看看誰出的手！”說罷，他命收下將箱籠翻開，隻見滿是滿滿的綾羅珠寶，看得人眼饞。

“……”

寧兒的臉俄然紅起來：“萬安春香館？那不是伎館麼……”

“我看我的，你吃你的。”邵稹道。

她眨眨眼，用袖子擦擦眼睛。

“冇人看著，放開吃吧。”邵稹早看出她眼裡的綠光，一語道破。

“不是田七。”田郎，不，邵稹望瞭望門外，肯定無人偷聽了，才把門掩上。他回過甚來，看了看坐在木榻上的寧兒，猜疑又煩躁。

王四承諾。

“你不是叫邵稹麼？”寧兒已經不再驚駭，朝站在門口的那人問道，“他們為何叫你田老七？還是個藥名，田七……”

邵稹在木榻的另一邊坐下，手摸著下巴打量這女子，重新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寧兒嚴峻地縮在牆角，手裡握著金釵，內心默唸著女誡，眼睛緊盯著麵前兩個閒逛地山賊。

“本來你是杜司戶的女兒。”邵稹看了半天，恍然大悟。

“彆過來！”寧兒啞著嗓子，忙將金釵在空中一劃。

“兄長，二兄帶著我等一起緊跟，貨也是二兄截下的。”有人嚷嚷道。

陽春時節，山裡的風仍然帶著些寒涼，順著板屋牆板的裂縫颼颼地透出去。

“返來了？”張信看看眾山賊抬來的箱籠財物，笑笑，“嗬，很多！”

兩個山賊麵麵相覷。

世人大笑，嘰嘰喳喳，堂上鬧鬨哄的。

“轉頭吧。”寧兒把承擔放在榻上，輕巧地說。

好一會，她終究抬開端來籲口氣，手上竟多了個折得扁扁的承擔。

“……哦對了，”邵稹眼睛忽而亮起，一拍腦袋，“你是劍南人，那是萬安春香館的凝翠！”

“擺擺架式？”張信笑一聲，“就算擺擺架式，讓你去擺你擺得來麼？上回也不知是誰穿一樣的衣服去城裡找娼家，還冇進門就給鴇婆轟了出來。”

正待再說旁事，內裡俄然有人氣喘籲籲地跑出去，神采鎮靜，“兄長……人！我等劫到了人！”

邵稹一頭迷霧，依言背過身。隻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邵稹忍不住偷偷轉頭，隻見寧兒低頭翻著本身廣大的裙子，不知在乾甚麼。

“是有些麵善，讓我想想……”邵稹當真而誠心，擰起眉頭，“洛陽琉璃街的柳香？嗯……不像。揚州花棲館的紅嫵？也不對，你年青多了……利州白桐巷的小青……還是隋州的阿紈？不是？永州？定州？秦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