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書[第3頁/共4頁]

“返來了？”張信看看眾山賊抬來的箱籠財物，笑笑，“嗬，很多！”

那紙已經泛黃，上麵一行一行的筆跡卻清楚，蒼勁而熟諳：洛陽人邵文顯，永徽四年正月立契。銀錢五千文，得錢即還。立此契，畫指為驗。錢主杜閱，舉錢人邵文顯。

王四承諾。

張信又看向一向冇作聲的田郎：“老七，你的意義？”

世人驚詫。

吳三臊得臉紅，卻硬著脖子嚷道，“就算他穿衣都雅些，那最後劫物的但是我等兄弟，老七刀都冇摸一下！”

張信沉吟，轉頭對王四道，“既如此，老端方，三成留在公倉，其他平分。”

邵稹悠然抱胸看著她，似笑非笑。

世人群情紛繁，爭辯不休。

“擺擺架式？”張信笑一聲，“就算擺擺架式，讓你去擺你擺得來麼？上回也不知是誰穿一樣的衣服去城裡找娼家，還冇進門就給鴇婆轟了出來。”

“冇人看著，放開吃吧。”邵稹早看出她眼裡的綠光，一語道破。

張信皺眉，眼風朝堂上一掃，世人紛繁噤聲。

張信看向立在一旁的田郎，讚成地拍拍他的肩頭，“還是老七聰明，本日當記首功！”

“你不認得我了？”寧兒昂首。

“看，這個。”寧兒把那紙在他麵前展開，“你還記得麼？”

“如何回事？”這時，一個鹵莽的聲聲響起，二賊轉頭，見是盜窟幾個頭領都來了，趕緊站到一旁。

耿二瞄一眼田郎，笑笑：“弟兄們都有功績，全聽兄長分撥便是。”

邵稹啞然，正要再說話，卻見寧兒背過身去。

“你不是叫邵稹麼？”寧兒已經不再驚駭，朝站在門口的那人問道，“他們為何叫你田老七？還是個藥名，田七……”

寧兒昂首，看到幾個形貌肮臟的男人走來，更加驚駭，背脊幾近把牆角抵出個洞來。可眼神一晃，她俄然發明一張熟諳的麵孔呈現在內裡，愣了愣。

另一人撓頭：“不曉得呀……哎哎，彆哭……哎……”

“田老七？”寧兒茫然，望著田郎，“你不是姓……”話冇說完，她的頭已經被田郎緊緊抱在懷中。

“不錯，”張信點頭笑道，“梓州大賈黃氏公然名不虛傳，隨行的金飾都比小富之家的產業來很多。”

回到盜窟裡，頭領張信正在堂上。

“你到底是誰？”半晌，邵稹迷惑地說，“我們之前熟諳過？”

寧兒望著他，雙目期盼：“父債子承，你既然認了，就還錢吧。”

邵稹一頭迷霧，依言背過身。隻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邵稹忍不住偷偷轉頭，隻見寧兒低頭翻著本身廣大的裙子，不知在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