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朱胡氏故事（5）[第1頁/共3頁]

“嗬嗬，好好好。”

“老鄒送吧。一來送人，二來去取鞋樣。”

“臘月二十六吧。”

“就二十六。我看了，二十六是好日子。”

“再見。”

胡能人指著身後的長工說：“這就是我家的媒人老鄒。”又對著朱家的媒人說：“今後有麼事你倆通氣跑腿。有勞你們兩位了。”

長工聽他這麼說，冇法，怕獲咎主家。放動手中的活計，用毛巾把手揩下，解下圍裙。跟胡能人到了客堂。

路上人一看就曉得這行人是下聘禮的。給下聘禮的讓道。我們這兒推行：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給下聘禮的讓道是積福的事。

“四個哥哥，一個姐。姐姐已經出嫁。”（出嫁的女人就不算是家裡人了）

“該當該當。不消客氣。”

胡能人走到他家後院。兩長工在削篾做冥器呢。胡能人對此中一個說：“老鄒，你做我家的媒人吧。”

“我做媒人哪行？”

“噢。人很多。四個哥哥，加八個侄子。一個奶奶，再加朱大貴佳耦，共十五人呢。一人兩雙鞋，要做三十雙呢。做三十雙鞋要費些光陰呢。”（陪嫁要給男方家人做鞋，普通一人兩雙鞋）

“是呀。親家，要不我們就把婚期定在來歲正月裡。你看可好？”

“再見。”

早上請了媒人來。給媒人看了禮單和禮品。讓媒人又盤點了一遍箱子中的銀子。媒人現在是公證人了，一手托兩家。好似當代的中介。

“五少爺在南京讀書嗎？”

“算我求你，你給我個麵子行嗎？現成的媒人，不要你多說話。今後該如何說話，我教你。我教你說甚麼，你就說甚麼。你把手揩下。明天跟我去見一下他們家施禮的人就行。”

胡能人回到屋裡，迫不及待翻開箱子，瞥見白花花的銀子。內心樂了：人都說生兒子好，我倒以為生女兒好呢。胡能人不由哼起小曲來。把香案上的六個紙包也都全翻開來。拿個酒杯倒杯酒，就著花生就喝了起來。一口酒兩粒花生。喝得有滋有味。

胡能人纔沒看日子呢。貳內心打著他的小九九。按我們這兒的民風，起親時，男方還要給女方家酒菜禮。所謂的酒菜禮就是給女方家豬肉、魚、羊糕、喜酒、喜糖。給多少，由男女方協商。胡能人想到時多要點，過年不需買肉買魚買酒了，省了過年的開消。以是他要臘月嫁女。定在臘月二十六。早了怕菜放時候長了會壞。瞧他多會算計！最好再遲兩日，可駭講不疇昔。

“我女兒的針線活那但是在華亭街上數一數二的。我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就定在本年臘月吧。”

又喝了幾口茶，朱家人起家告彆。胡能人起家拿起香案上的糕，把他遞到朱家媒人跟前。這叫“高來高去”。媒人接過。這糕還要帶回朱家。這是端方。胡能人送到門外說：“親家慢走。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