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朱胡氏故事（5）[第2頁/共3頁]

“就二十六。我看了，二十六是好日子。”

胡能人答：“馬草率虎。朱家買賣好吧。”

“老鄒送吧。一來送人，二來去取鞋樣。”

路上人一看就曉得這行人是下聘禮的。給下聘禮的讓道。我們這兒推行：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給下聘禮的讓道是積福的事。

“我想等下讓老鄒跟你們回府，取下貴府各位的鞋模樣。我們照鞋模樣做鞋，鞋也合腳些，你們看好不好？”

“是呀。親家，要不我們就把婚期定在來歲正月裡。你看可好？”

“五少爺侄兒侄女很多吧？”

胡能人纔沒看日子呢。貳內心打著他的小九九。按我們這兒的民風，起親時，男方還要給女方家酒菜禮。所謂的酒菜禮就是給女方家豬肉、魚、羊糕、喜酒、喜糖。給多少，由男女方協商。胡能人想到時多要點，過年不需買肉買魚買酒了，省了過年的開消。以是他要臘月嫁女。定在臘月二十六。早了怕菜放時候長了會壞。瞧他多會算計！最好再遲兩日，可駭講不疇昔。

“再見。”

“五少爺在南京讀書嗎？”

“該當該當。不消客氣。”

“親家吉利。”

長工聽他這麼說，冇法，怕獲咎主家。放動手中的活計，用毛巾把手揩下，解下圍裙。跟胡能人到了客堂。

“噢。他爺爺奶奶可安好？”

仲春二到了。朱家要給胡家下聘禮了。聘禮就是現在說的彩禮。明天朱家已經籌辦好了。朱大貴請了本身的小叔和一個堂兄去下聘禮。這兩人都是極慎重的人。

“再見。”

“二十六？要過年了。遲了點吧。能不能早點？”

“爺爺已顛季世。奶奶還健在。”

“嗬嗬，好好好。”

早上請了媒人來。給媒人看了禮單和禮品。讓媒人又盤點了一遍箱子中的銀子。媒人現在是公證人了，一手托兩家。好似當代的中介。

“還行”。

“我做媒人哪行？”

胡能人回到屋裡，迫不及待翻開箱子，瞥見白花花的銀子。內心樂了：人都說生兒子好，我倒以為生女兒好呢。胡能人不由哼起小曲來。把香案上的六個紙包也都全翻開來。拿個酒杯倒杯酒，就著花生就喝了起來。一口酒兩粒花生。喝得有滋有味。

“五少爺兄弟姐妹幾個？”

“那豪情好。你想大抵定在臘月多少呢？”

“是呀。前兩天已經去了南京。”

“算我求你，你給我個麵子行嗎？現成的媒人，不要你多說話。今後該如何說話，我教你。我教你說甚麼，你就說甚麼。你把手揩下。明天跟我去見一下他們家施禮的人就行。”

“那太好了，那另有甚麼話說。親家真是考慮的細心。”

胡能人走到他家後院。兩長工在削篾做冥器呢。胡能人對此中一個說：“老鄒，你做我家的媒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