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朱昌惠故事（23）[第2頁/共3頁]

石橋歐陽豆腐店又賣送豆腐來了。此次佳耦倆把他們十四歲的兒子也帶來了。他們一家在我父親靈前嗑了頭，還買了草紙在我父親的靈前燒了。他們見夥房人手嚴峻，誌願地在夥房幫廚。父子倆話未幾，女人話多。老闆娘跟蓮花舅母扳話起來。蓮花舅母嘴碎，把我家裡的環境都跟她說了。她也把自家的環境跟我蓮花舅母說了。他們苦累苦熬，現在已經買下十幾畝地了。他們要做豆腐買賣，還要做田，忙得很，冇有一日閒的。雞一叫就起床。他們現在獨一的慾望就是想給兒子找個勤靈的媳婦。寶珠子也在廚房幫廚。老闆娘誇寶珠子勤奮。蓮花舅母開打趣說：“要不讓寶珠子給你家做媳婦吧。”

泰義給佛珠子尋了一門親。男方家也在石橋。距歐陽家不遠。男方也是個保長，叫費本龍。他家也有十來畝地，自耕自收。他家兄弟兩個。父母苦累苦熬，供宗子費本龍讀了書。次子在家種田。我母親也是不大樂意這門親。可泰義說好。說費本龍年青有為。並且他同意等三年。迎鳳大媽說：現在一下想找個好人家也難。兩姊妹都嫁到石橋也有個照顧。我母親也就同意了。

蓮花舅母就在我母親和迎鳳大媽的跟前說了此事。我母親覺得她說著玩呢。也冇在乎。迎鳳大媽在乎了，說：“都是小鬼子給鬨的。要不寶珠子和佛珠子早就訂婚了。現在又要守孝三年。怕要把婚事給遲誤了。現在要從速給寶珠子和佛珠子訂婚。現在這個世道，很多大戶都敗落了。能有的吃就不錯了。我看歐陽家不愁吃喝，也還不錯的。”

我母親又賣了幾畝田買嫁奩。把佛珠子風風景光嫁了出去。可費本龍不是個東西。他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冇錢了，就玩花腔，敲鄉鄰同仁的竹竿。比如說：要給他父親過六十大壽。究竟是他父親還冇到五十歲呢。

“我家不忌諱這個。”我母親判定地說。

寶珠子到了歐陽家，整天忙個不斷。她有做不完的活。隻在年初二的時候纔回孃家。一返來，就抱著佛珠子哭個不斷。她的手掌上長滿了老繭，手指上裂開了道道口兒。手上冇有戴戒指。我母親問她：“戒指呢？”她說：“整天忙個不斷，手又臟，怕被弄斷了，弄丟了，放家裡冇戴。你看我的手，那裡像戴戒指的手？”說著又哭。在孃家住個兩夜，年初四，她的阿誰小男人就催促著歸去了。

“那豪情好。隻是怕攀附不上。”

佛珠子生孩子了，他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