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朱昌惠故事（20）[第1頁/共3頁]

有了此次長處，人都神馳著蘆葦蕩。郭癩子又想出一個彆例出來了。他做了四隻小槳。把大澡盆放到河裡，他蹲在澡盆裡。用兩隻小槳劃著澡盆去蘆葦蕩裡。孃舅的大兒子水性好。效仿著郭癩子，劃著另一隻澡盆跟著郭癩子去蘆葦蕩裡釣癩蛤蟆。到蘆葦蕩後，郭癩子從身上取出他便宜的釣鉤――細鐵絲與棉線做成的釣鉤。他把釣鉤係在蘆葦杆上，鉤子中計上一小撮棉花，四周尋覓癩蛤蟆。瞥見癩蛤蟆後舉著杆子在癩蛤蟆頭上顫栗。癩蛤蟆覺得是蟲子呢，伸開大口，跳起來，一下咬住了釣鉤。這白癡還冇明白如何回事呢，就被捉了。

半個月後，興漢回了。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兩眼發直，一句話也冇說，把本身關在書房裡。厥後在昌惠的再三扣問下。興漢才說：他在南京冇有見著他母親。喻家被擄掠一空。母親跟表嫂們下落不明，十有**是遭了鬼子毒手了。孃舅歸去見著了幾個老友，那幾小我都投奔了鬼子，做了漢奸。漢奸帶了鬼子來，要孃舅做保持會的會長。孃舅開端不承諾。可架不住鬼子的刺刀和兒子們的跪求。孃舅含淚承諾了。他不忍心讓兒子們孫子們再遭鬼子毒手。

昌惠把癩蛤蟆肉和鹹菜放一起蒸了，騙小孩說是雞仔肉。小孩們吃得津津有味。大人們每人吃了一塊鹹菜燒的蛇肉，總算打了牙祭了。

春節要到了，中國人的春節情結啊。人們巴望著百口團聚。避禍的人思念著親人，馳念著故裡。傳聞鬼子不殺人了，要建立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圈”。出亡的一些人陸連續續歸去了。孃舅與兒子孫子們也籌辦歸去了。郭癩子要隨他們回南京了。寶珠子、泰晴一人抱住郭癩子的一條腿，不讓他走。泰換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蓮花在旁抱著我也流下淚。孃舅見狀說：“郭癩子，你留下來吧。”寶珠子和泰晴一聽歡暢地說：“舅爺爺好。”歡樂地跳起來。郭癩子抱起抽泣的泰換說：“好好好，不哭了。我們來騎大馬。”

“我隨你們去南京吧。”興漢說，“不知我母親她們如何樣了。”

兩人就如許在蘆葦蕩裡分頭搜尋癩蛤蟆。直到入夜透了，遠眺河邊冇人了。才做賊似的悄悄回返。

這個彆例很快就提高了。有人登木盆，有人編了木筏，有人下了門板，有人趴在木箱上，去蘆葦蕩裡。蘆葦蕩遭到空前的洗劫。蘆葦根和菟兒木根都被挖了。菟兒木根白白的，摻在米裡熬粥吃。看上去像米飯，吃在嘴裡沙木木的，一點不香，一點兒不扛餓。一會兒就餓了。

等他們登岸時，人群又圍攏來。有幾人先是討要，說：“給點我們吧。”孃舅說：“人太多。給不過來。”一小我就躥上來掠取。前麵的人效仿，撲過來掠取。猖獗的撕扯，袋子撕破了，抓蛇，搶癩蛤蟆。奪小魚、小蝦……你拉我扯，你搶我奪。蛇血與癩蛤蟆的血糊了人一身。衣服都扯破了。聞訊的族長帶著族人帶著棍棒來了。這些人才一鬨而散。野味已被掠取了大半。他們緊緊抓著腥氣沖天的兩條死蛇與幾隻剝了皮的癩蛤蟆，寶貝似的護在懷裡，過街老鼠似的哧溜跑回屋。等他們洗了臉，換下撕破的衣服，纔想起船。再次跑到河邊，那裡有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