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朱昌惠故事（20）[第2頁/共3頁]

“好。”

春節要到了，中國人的春節情結啊。人們巴望著百口團聚。避禍的人思念著親人，馳念著故裡。傳聞鬼子不殺人了，要建立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圈”。出亡的一些人陸連續續歸去了。孃舅與兒子孫子們也籌辦歸去了。郭癩子要隨他們回南京了。寶珠子、泰晴一人抱住郭癩子的一條腿，不讓他走。泰換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蓮花在旁抱著我也流下淚。孃舅見狀說：“郭癩子，你留下來吧。”寶珠子和泰晴一聽歡暢地說：“舅爺爺好。”歡樂地跳起來。郭癩子抱起抽泣的泰換說：“好好好，不哭了。我們來騎大馬。”

這個彆例很快就提高了。有人登木盆，有人編了木筏，有人下了門板，有人趴在木箱上，去蘆葦蕩裡。蘆葦蕩遭到空前的洗劫。蘆葦根和菟兒木根都被挖了。菟兒木根白白的，摻在米裡熬粥吃。看上去像米飯，吃在嘴裡沙木木的，一點不香，一點兒不扛餓。一會兒就餓了。

半個月後，興漢回了。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兩眼發直，一句話也冇說，把本身關在書房裡。厥後在昌惠的再三扣問下。興漢才說：他在南京冇有見著他母親。喻家被擄掠一空。母親跟表嫂們下落不明，十有**是遭了鬼子毒手了。孃舅歸去見著了幾個老友，那幾小我都投奔了鬼子，做了漢奸。漢奸帶了鬼子來，要孃舅做保持會的會長。孃舅開端不承諾。可架不住鬼子的刺刀和兒子們的跪求。孃舅含淚承諾了。他不忍心讓兒子們孫子們再遭鬼子毒手。

家裡的船怕避禍的人盜走，架起來了。近處撈不著東西了，郭癩子建議把船下水，去遠處撈食。興漢說：“怕船被人掠取了。”孃舅說：“現在家裡人多，不怕。撈完食，早晨再架起來。”因而，家裡的男人們使出吃奶的力量合力抬船下水，個個臉紅脖子粗，腿打著顫，“嗨吆嗨吆”把船抬到河邊。在河邊尋食的人看到有船來了，紛繁奔了來，要往船上跳。孃舅與三兒子揮動著探網反對著要上船的人。郭癩子從速地撐開船。他們在船上用探網撈螺螄河蚌、小魚、小蝦。又到蘆葦蕩裡大掃蕩。幾小我圍攻一隻癩蛤蟆。把癩蛤蟆的皮剝下插在蘆葦杆上誘蛇，打蛇，追逐著蛇。跟蛇在蘆葦叢中競走，蘆葦葉子把他們的臉都劃破了。不知跌了多少跤，弄得一身的泥水。大家都像個泥猴似的。他們相互笑話著，幸虧大獲歉收。

昌惠把癩蛤蟆肉和鹹菜放一起蒸了，騙小孩說是雞仔肉。小孩們吃得津津有味。大人們每人吃了一塊鹹菜燒的蛇肉，總算打了牙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