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仙娘[第1頁/共3頁]
婢女見仙娘起火,忙解釋道:“婢子不敢,隻是李恪之父於娘子有殺父之仇,李恪乃仇敵之子,娘子方纔為何要饒了他?”
淮南鹽場,至今已有千載,而天下產鹽州郡雖很多,但鹽質最上,年產最豐的卻莫過於淮南了。
淮南臨海,自西漢吳王劉濞封於廣陵時,便煮海為鹽,乃有鹽場,而吳王劉濞仰仗這淮南之地,便敢興軍北上,與朝廷作對,靠的便是鹽利給他的底氣。
――――――――――――
大唐立國未久,未免與民爭利,倒黴東南安穩,故而唐廷亦隨前隋舊例,不涉鹽事,販鹽巨利儘入鹽商之手,淮南鹽商之富,更是甲於天下,乃至到了能夠決定東南半壁的安穩的程度。
仙娘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咬牙道:“該,當然該,我恨不得將他們李家全族撲滅,隻是他如果現在便死了,李世民必將大怒,到時徹查揚州高低,重兵扼守,我的大計豈不就敗了。”
仙娘點了點頭道:“白虹貫日,禍在東南,異象一出,李恪便南下之官,豈不恰是應了此事,左老乃當世高人,你口中不得怠慢。”
鹽亂不得,漕運也一樣亂不得,今時分歧昔日,現在南北運調,糧草絲綢等物貨週轉,已然水陸並重,如果漕運亂了,江淮水道也就亂了。
婢女問道:“娘子當真信了左遊仙的話?”
王玄策回道:“眼下殿下雖外放揚州,但依陛下的意義,殿下在揚州最多也就是三年五載的事情。殿下之心,當在天下,而非東南一隅,為何為了爭一時是非,平增事端。”
而與鐵相較,鹽更顯暴利,煮鹽之利,財或累萬金,利或達十倍,“吳煮東海之水為鹽,乃至富,國用饒足”一說絕非虛言。
至於鹽幫,那便更是如此了。
婢女聽了仙孃的話,頓時明白了過來,對仙娘道:“以是娘子對李恪提及漕運和鹽幫也是用心為之了?”
仙娘笑了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李恪勝也好,李恪負也罷,待他和鹽幫、漕運的人鬥地你死我活的時候,便是我們脫手坐收漁利之時,到時我們隻消斷了漕運和鹽供,兩淮必亂,兩淮一亂,我們的機遇便來了。”
王玄策的話說的隱晦,但李恪還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意義。
自隋後,運河修成,北起幽州,過洛陽、揚州,南至蘇杭,一應貨色,不管大小宗,大多自水路而運,陸路反倒更加地少了。
揚州船行極多,大小數十,船行多了,人多了,心天然就不齊,以利分化,天然就不是難事,王玄策此言倒是與李恪所想不謀而合。
“自古煮鹽之利,重於東南,而淮南為最。”
王玄策想了想,對李恪道:“漕運分歧於鹽,鹽之要,在貨,而漕運之要,在人,漕運船行能有本日,靠的除了那些船隻,更多的還是船埠上的伕役腳役,他們雖是販子百姓,但把萬人聚於一處,便極是不易了,殿下想要對於他們,當用利以分之,便可一一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