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仙娘[第2頁/共3頁]
仙娘點了點頭道:“白虹貫日,禍在東南,異象一出,李恪便南下之官,豈不恰是應了此事,左老乃當世高人,你口中不得怠慢。”
王玄策最善者,縱橫之道,李恪誌不在揚州,在王玄策看來,鹽商天然也與他無甚相乾。
淮南鹽場,至今已有千載,而天下產鹽州郡雖很多,但鹽質最上,年產最豐的卻莫過於淮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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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煮鹽之利,重於東南,而淮南為最。”
而與鐵相較,鹽更顯暴利,煮鹽之利,財或累萬金,利或達十倍,“吳煮東海之水為鹽,乃至富,國用饒足”一說絕非虛言。
王玄策之言非常老成,就好處衡量而言倒也中肯,不過李恪卻有著本身的考慮。
仙娘轉頭看了眼婢女,不滿地問道:“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王玄策道:“臣雖非南人,但暮年尚未退隱前亦曾遊學天下,揚州鹽商權勢之巨,臣早有耳聞。百姓每日所食,一日不成無鹽,鹽乃東南之基,若鹽亂,則東南亂,東南亂,則天下不治,殿下此去揚州,待鹽商千萬粗心不得。”
李恪同王玄策正在思慮揚州之事,而在另一邊,仙娘已經帶著她的婢女回到了本身的花船當中。
婢女聞言,不解地問道:“李恪也是李唐宗室,莫非在娘子看來,李恪不該死嗎?”
“方纔仙娘所言,先生覺得如何?”仙娘雖美,但李恪倒也不致亂了方寸,一曲奏罷,李恪便命人送了仙娘回船,轉而對身邊的王玄策問道。
關中糧草半賴江淮,江淮水道一亂,關中乃至有斷糧之危,如許的惡果就算是李恪也接受不起。
仙娘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咬牙道:“該,當然該,我恨不得將他們李家全族撲滅,隻是他如果現在便死了,李世民必將大怒,到時徹查揚州高低,重兵扼守,我的大計豈不就敗了。”
揚州船行極多,大小數十,船行多了,人多了,心天然就不齊,以利分化,天然就不是難事,王玄策此言倒是與李恪所想不謀而合。
“娘子方纔與李恪相距這般近,為何不趁秘密了他的性命?”方一回到本身的花船,看著李恪的船伕已經拜彆,仙孃的婢女俄然麵色一沉,對仙娘不解地問道。
在揚州,船行靠水用飯,便是漕運的骨乾,而跟著船行大興,船行所凝集不止是河船,另有船工,以及上萬來往各地船埠挑運的苦役腳伕,故而船行在揚州很有幾分權勢,仙娘這麼說倒也在理。
婢女見仙娘起火,忙解釋道:“婢子不敢,隻是李恪之父於娘子有殺父之仇,李恪乃仇敵之子,娘子方纔為何要饒了他?”
婢女道:“娘子覺得李恪能撤除鹽幫和漕運之人嗎?”
淮南臨海,自西漢吳王劉濞封於廣陵時,便煮海為鹽,乃有鹽場,而吳王劉濞仰仗這淮南之地,便敢興軍北上,與朝廷作對,靠的便是鹽利給他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