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虹貫日[第1頁/共3頁]

古之凡有異象，必預大事，而白虹貫日之說，正主帝王災害，大宴之上的世人豈有不惶恐的。

所謂太卜署，乃太常寺僚屬，掌卜筮之法，辨其象數，以定休咎之事，本日天相有異，或主大凶，蕭琇欲傳太卜署官員至此，卜定休咎，自也是應有之義。

李愔打趣道：“阿兄好大的記性，那日漢王聯婚之事，若非魏玄成拔刀互助，在采荇堂‘活捉’了李元昌，那事隻怕還費事地很。”

李世民道：“不錯，恰是此人，此人現可在京中？”

可蕭琇的話入李世民之耳，李世民想了想，卻微微皺了皺眉。太卜署雖好，但李世民對他們卻很有些顧慮。

《戰國策》有載：“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於殿上。”

白虹貫日！

不過暗淡的天氣並未持續太久，不過半晌，天氣便又複明，可當天氣敞亮以後，李恪再昂首望去時，卻發明本來刺目標太陽之上，竟有一道白光穿透而過，從正中橫穿全部太陽。

李恪聽著身邊的吵嚷聲，也不由皺起了眉頭，他曉得，所謂白虹貫日不過是一種偶合之下的天象罷了，算不得甚麼休咎之兆，隻不過這些話同他們，天然是講不通的。

韋挺口中的穆太後便是李世民生母竇氏，竇氏已亡，故每歲元日，李世民便會下詔玄都觀，命棲雲真人領玄都觀高低為竇氏祈福，而祈福之事也不過是兩日前的事情，故而袁天罡自還在京中。

魏征乃是文臣，一貫主張止武備，倡文教，而“七德舞”便是舊之“秦王破陣樂”，演的便是李世民疆場交戰之事，魏征天然聞之不喜，反倒是主文的‘九功舞’更合他的口味。

李恪問道：“他何時助過我？他不向父皇參我，我便是謝天謝地了。”

李恪看著麵前中氣象，腦海中驀地竄出了四個字。

唐人一貫信奉天數，特彆是白虹貫日這般極其罕見的天象。

就在李恪和李愔正在打趣之時，玄武門外的天氣竟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彷彿傍晚將近。

韋挺回道：“袁天罡乃玄都觀棲雲真人高徒，日前棲雲真人還曾奉陛下之命做道，攜門下眾報酬穆太後祈福，想必此時袁天罡還在京中。”

現在的李愔已年滿十歲，早已不是當初阿誰隻知跟在李恪屁股前麵，尋著玩樂的孩童，已有幾分溫文儒雅，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暮年杜淹、韋挺、王珪三人俱為隱太子李建成臣屬，後杜淹因慶州刺史楊文乾謀反案，而被太上皇李淵放逐與蜀地巂州，並在蜀地結識了袁天罡，待李世民即位後，杜淹被詔回京為官之時，便曾向李世民提及袁天罡相星斷麵之才，李世民影象猶新。

貞觀六年底，原侍中王珪因泄禁中語被李世民所斥，貶為同州刺史，而秘書監魏征便得繼其職，出任侍中，成為了門下省首官，也位列宰輔，故而席位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