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虹貫日[第2頁/共3頁]

可蕭琇的話入李世民之耳，李世民想了想，卻微微皺了皺眉。太卜署雖好，但李世民對他們卻很有些顧慮。

天子李世民於玄武門外設席，宴三品已上及州牧、蠻夷酋長，李恪以皇子之尊，揚州多數督、右驍衛大將軍，自也在此列。

玄武門外，宴設百席，李恪坐於上初次席，而與他同席的則是他的遠親胞弟，梁王李愔。

那日魏征在采荇堂抓了李元昌現行之事雖是受李恪操縱，非其本意，但實在也是幫了李恪一把，故而李愔這麼講倒也不差。

《戰國策》有載：“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於殿上。”

李愔昂首看了看魏征一臉莊嚴的模樣，低聲打趣道：“以阿兄同魏玄成的乾係，你如果依此事去謝他，他恐怕不但不會承情，反倒要參你一本。”

韋挺口中的穆太後便是李世民生母竇氏，竇氏已亡，故每歲元日，李世民便會下詔玄都觀，命棲雲真人領玄都觀高低為竇氏祈福，而祈福之事也不過是兩日前的事情，故而袁天罡自還在京中。

李恪聽著身邊的吵嚷聲，也不由皺起了眉頭，他曉得，所謂白虹貫日不過是一種偶合之下的天象罷了，算不得甚麼休咎之兆，隻不過這些話同他們，天然是講不通的。

“白虹貫日！竟是白虹貫日！”

貞觀六年底，原侍中王珪因泄禁中語被李世民所斥，貶為同州刺史，而秘書監魏征便得繼其職，出任侍中，成為了門下省首官，也位列宰輔，故而席位靠前。

“啟稟陛下，白虹貫日乃數異象，或是上天示警，臣覺得此事萬不成輕怠，當速傳太卜署查對此事。”白虹貫日天象初現，太常寺卿蕭琇便當即列席，對坐於上位的李世民拜道。

於唐人而言，白虹貫日乃大凶之兆，主江山不穩，九州生亂，大宴之上的世人見狀，齊齊高呼了出來，儘是吵嚷之聲。

李恪和李愔乃同胞兄弟，乾係極近，分歧於其他皇子，李恪用手肘悄悄抵了抵李愔，笑道：“那依你之言，我還需謝過魏玄成了？”

所謂太卜署，乃太常寺僚屬，掌卜筮之法，辨其象數，以定休咎之事，本日天相有異，或主大凶，蕭琇欲傳太卜署官員至此，卜定休咎，自也是應有之義。

眾位年紀稍長些的皇子中，李承乾文武未分，而李泰、李佑等人尚文，唯李恪尚武，而魏征卻又主倡廢武興文，故而在魏征看來，李恪與李績另有尉遲敬德那幫武臣是一夥的，對李恪的態度天然也算不上親善，李恪對他也是能避則避，不肯與他多打交道。

暮年杜淹、韋挺、王珪三人俱為隱太子李建成臣屬，後杜淹因慶州刺史楊文乾謀反案，而被太上皇李淵放逐與蜀地巂州，並在蜀地結識了袁天罡，待李世民即位後，杜淹被詔回京為官之時，便曾向李世民提及袁天罡相星斷麵之才，李世民影象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