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酒[第2頁/共3頁]

她想走出山穀到內裡去，不過，先不說並不善於田野儲存的她能不能穿過叢林找到下山的路，冇有錢她是冇法餬口的。

冷凝霜躲開三五成群出來乘涼閒談的村民，徑直進了王大戶家。一樓雜貨鋪子的大門敞開，王大戶的渾家薑大娘幫手腳敏捷地理貨，腕子上兩對鍍金鐲子碰撞，叮噹直響。

天氣完整黑下來，冷阿牛喝得醉醺醺的，眼睛發紅像隻猴子，四腳拉叉地歪在牆角一張破凳子上，不住地搖芭蕉扇，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含混不清地叫罵，也不曉得在罵誰。滿屋子就聽他在興趣淋漓地時而大聲吼怒，時而低聲唾咒，就連李月蘭都大氣不敢喘。

冷凝霜一怔，她剛纔明顯模糊聞聲冷阿牛是叮嚀李月蘭去打酒。

廚房班駁潮濕的牆下搭了一張破板床，上麵鋪著打滿補丁的夾被，已經看不出本來的色彩，這就是冷凝霜現在的住處。疇前她是有伶仃房間的，可李月蘭進門後，她就被趕到廚房來了。

薑三娘瞥見冷凝霜，不屑地撇撇嘴角，拖著麅子繞道走。

“錢？”李月蘭冷冷哼了一聲，暗淡的光芒下，儘是麻點的臉暴露了扭曲的笑容，“有錢還讓你去？從速的，你哥等著呢，遲了謹慎他揍你。”輕飄飄說罷一句，好似因為算計了小姑變得表情很好，回身，扭著水桶腰，輕巧地走了。

恨恨地提了一碗燈籠，冇錢如何打酒，王大戶又不承諾賒賬。俄然，她一眼瞥見掛在牆上已經清算好的母山雞，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唇角勾起，綻放一抹謀算的笑意，敏捷解下山雞，快步出門。

“你從速著，上王大戶家打一葫蘆酒，你哥要惠泉酒。”李月蘭厲聲叮嚀，仔諦聽不刺耳出她語氣裡扭曲的幸災樂禍。

“但是錢……”冷凝霜微蹙眉尖。

王大戶是村長的姑表兄弟，在村裡開了個雜貨鋪子，貨色齊備，好壞全有。他每半年會帶兒子下山進一次貨，繁華村人屬於安貧樂道那種，哪怕再窮，他們也很少有人情願冒險下山。王大戶是個罕見的冒險者，因而村民就將自種自養的肉菜果蔬、針線毛皮托他運到鎮上去發賣賺取家用，王大戶會收取辛苦費。

錢貼身揣好，她出門，卻瞥見一名小巧的女子拖著個破木板，板子上是一隻死麅子。冷凝霜眼眸一閃，她認得那恰是鄰居王木工的媳婦薑三娘。

王木工雖技術了得，倒是個瘸子，又好吃酒，吃醉了就打老婆，薑三娘過得並不順心。她本身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之前常常做出一副不幸之態到處窮勾搭，直到村長家二兒媳差點拔光了她的頭髮，她才收斂起來。

嘭！

村裡人都感覺他是個為村莊做進獻的好人，冷凝霜卻嘲笑：山貨村民們常見覺得賤，可拿到鎮上去卻能賣很多錢。那些貨運下山後究竟賣了多少全憑王大戶嘴說，辛苦費又昂揚，難怪王大戶會比具有全村最多地盤的村長還要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