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蓮下問道[第1頁/共3頁]

秦水墨笑道：“道長這話問得奇了，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和太清品德天尊乃是道家最高尊神，不供他們供甚麼？”

秦水墨眼看著淩虛，心中的疑問再也忍不住了，深施一禮，虔誠地說道：“道長世外高人，還請指導水墨。這幅畫乃是畫聖姬明夜的真跡，這姬明夜與前朝右相商彧究竟有何乾係？”

秦水墨瞧這偏殿，除了畫像供桌，其他之處倒是纖塵不染，黃梨木雕花椅更是擦拭的雪亮，心中便想那油燈定是成心為之，便坐了等他細說清楚。

秦水墨不置可否。

秦水墨便也不說話。遠遠的戰鼓聲又傳進偏殿內，但顯得悠遠而迷茫。這偏殿彷彿一個遊離於塵凡的須彌芥子，雖至小，小的隻要三小我一幅畫；卻又至大，大的恒亙宇宙疇昔將來。

秦水墨聽淩虛雖說的輕描淡寫，但當中輕重卻論的明白，想到青葉神山上七色寶石恍若天宮，不由對這肮臟老道寂然起敬，站起來躬身道：“道長此心纔是真正的悲天憫人，不斂百姓之財，一衣一履均物儘其用，弟子末學掉隊，不知深淺，之前多有獲咎。”

“這——”秦水墨頓一頓持續道：“道是萬事萬物穩定的底子，盤古開天辟地，便已存在，乃人間之物必定遵守的法例與定律。”

餘守正已從外間沏了茶過來，細白瓷茶碗盛在黑漆托盤中。說不出的乾淨文雅。

秦水墨：“固然北魏不成尋，但石像徒弟的技術倒是代代傳承，西域諸國多處石窟造像，隻需用你那一百兩金子於西域諸國細訪，找到秉承技術的先人，卻也不是冇法修複。”

秦水墨現在看到那畫像右下角有個小小的簽章，之前覺得是塊煙漬，待到看清楚那簽章的款式，秦水墨的心咚咚咚跳個不斷。

老道悠悠然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這後輩裡另有你這等奪天工造化的人物，我淩虛這白泉鬆茶你倒是有資格喝一杯。”說罷，老道背動手向偏殿走去。餘守正招手秦水墨表示跟上。

“哎呦——好大口氣，我這延生觀雖比不上青葉神山，但要這城中富戶捐個百兩黃金不在話下，難的是冇人有這技術，有技術的冇這眼界。”老道不轉頭，硬撅撅地拋返來一句。

“嗯——”淩虛白鬍子一抖，“就曉得你這小丫頭電影冰雪聰明，但凡是個物件，都逃不開你的眼睛。”

“一氣從何而來？”

那長明燈不知用的甚麼油點著，雖焰火敞亮，卻冒著一股黑煙。幸虧這偏殿窗戶敞亮，山風帶走炊火氣。但那畫像日夜受黑煙腐蝕，已看不出本來的色彩，隻是勉強認得出圖案罷了。

秦水墨答：“一氣化三清。”

餘守正點頭：“明顯是眼睛，眼睛裡有精氣神！”秦水墨便介麵道：“衣襇裡有風！”餘守正還要再辯論，隻見老道瞅著秦水墨半晌哈哈大笑道：“眼睛裡的精氣神那是報酬，衣襇裡的風倒是天工。”雖未言明，但高低立判。餘守正癟著嘴再不言語。